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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上海最高的三座大厦第五章 管理员怪异死亡

第五章 管理员怪异死亡

        我车子停下,看到大厦门口,停着几辆警车、救伤车、黑箱车。

        我下了车,一个警官,提着无线电对讲机,向我走来,他一面向我走来,一面对着无线电对讲机:“上校,卫斯理来了!”

        他按下一个掣,我立时听到上校的声音,传了过来:“请他快上来!”

        我略呆了一呆:“上校在甚么地方?”

        警官向上一指道:“在天台上。”

        我后退了几步,抬头向上着去,这才发现,大厦的天台上,也有很多人,我依稀可以辨出上校来,虽然在二十多层高的天台上,他看来很小,在向我挥着手,我立时走进大厦的大堂。

        那警官和我一起,进了电梯,我道:“尸体是在天台上发现的?”

        那警官道:“是,陈毛的一个朋友来找他,发现陈毛不在,他上楼去,一直到天台,发现了尸体,他立时下来报警。”

        我皱着眉:“上校为甚么要找我?”

        警官耸了耸肩,表示不知道为了甚么。我抬头,看电梯上面的那一排灯,数字在不断地跳动着,不一会,就到了顶楼。

        我和那警官,出了电梯,已经听到了上校的吼叫声,道:“卫斯理,你到哪里去了?有正经事要找你,没有一次找得到。”

        我一面上楼梯,一面道:“你最好去修炼一下传心术,那么,随便你要找甚么人,都可以找得到了!”

        我跳上了天台,杰克上校向我迎来,和我大力地握着手。

        每当他那样大力和我握手之际,我总会想到,在那一刹间,上校心中所想的,一定是想如何出其不意地摔我一下,然后他捧腹大笑!

        不管我想的对与不对,上校这时,脸上的确带着一种挑战的神色。

        我看到天台上有很多人,杰克上校松开了我的手,转过身去,走向天台的边缘,我看到一幅白布,覆盖着一具尸体,杰克俯身,将白布揭开,我忍住恶心的感觉,注意着那具尸体。

        刹那之间,我心中只感觉到怪异莫名,陈毛的尸体,使我遍体生寒,我立时又抬头看杰克。

        杰克手松开,白布又覆在尸体之上。

        我张大了口,说不出话来。上校先吸了一口气,然后问道:“你看,他是怎么死的?”

        我仍然说不出话来,抬头看了看天。

        天台上面,当然没有别的,只是天,杰克好像知道我为甚么会在这时候抬头向上看一样,他又问道:“你看他是怎么死的?”

        我也深深吸了一口气,定了定神,反问道:“尸体被移动过?”

        杰克上校摇头道:“没有,根据所有的迹象来看,他一死就死在这里,死了之后,绝对没有被移动过的迹象,绝对没有!”

        我也可以相信这一点,因为一具尸体,是不是曾被移动过,很容易看得出来。

        然而,那怎么可能呢?

        我终于叫了出来:“然而,那不可能,他是从高处摔下来跌死的!”

        我一面说,一面指着陈毛的尸体。

        刚才我只看了一眼,就遍体生寒,就是为了这个缘故。因为,陈毛那种断臂折足的死状,一眼就可以看得出,他是从高处跌下来跌死的!

        不可能和怪异,也就在这里,因为这里已经是二十多层高的大厦的天台。

        陈毛的尸体没有被移动过,他又是从高处跌下来跌死的,那么,他是从甚么地方跌下来的呢?是在半空中?

        我思绪缭乱,一面想着,一面不由自主在摇着头。

        杰克上校苦笑了一下:“我为甚么叫你来?不幸得很,我们两人对他的死因,看法一致!”

        我大声道:“任何人都可以看得出他是跌死的,而且是从很高的地方!”

        上校又点头道:“是的,法医说,就算从天台往下跳,跌在地上,也不会伤成那样,他是从很高的地方跌下来的!”

        我又不由自主,抬头向上望去,然后道:“他从甚么地方跌下来?”

        上校伸手,按住了我的肩膀:“唯一的可能,自然是一架飞机,或是直升机,飞临大厦的上空,陈毛是从那上面跌出来的!”

        我摇着头:“你不必说笑话了,我知道,你和我都笑不出来。”

        上校果然笑不出来,他非但笑不出来,而且深深叹了一口气:“这就是我为甚么急于找你的原因,事情太怪!”

        我望着上校,突然之间,我想起了罗定的话,他曾说电梯不断向上升去,终于停了下来之后,他还曾打开一个单位的门,直到到了阳台上,他看到上下全是灰蒙蒙的一片,才真正感到吃惊,如果那时,他忽然跌出了阳台,他会跌到甚么地方去呢?我缓慢地,将我所想到的,对上校讲了出来,上校苦笑着:“你是要我相信,这幢大厦的电梯冒出大厦的顶,再不断向上升?”

        我道:“至少罗定有这样的遭遇。”

        上校道:“你错了,罗定来来去去,仍然是在这幢大厦之内!”

        我也苦笑着:“那么,你是要我相信,电梯一直向上升,大厦就会跟着长高?”

        上校大声道:“电梯没有问题,或许是电梯中途停顿了若干时间,身在电梯中的人,却不知道,以为定梯是一直在向上升!”

        我摇着头:“上校,我不和你吵架,但是,陈毛是从甚么地方跌下来的呢?”

        我们说到这里,法医和一位警官走过来,和上校低语着,上校点着头,担架抬了过来,将陈毛的尸体移上去,抬走了。

        的确,陈毛的尸体未被移动过,因为尸体抬走之后,天台的灰砖面上,留下了一大滩血。

        如果尸体曾被移动过,就不应该别的地方,一点血也没有,由此可知,陈毛是从空中跌下来,落到天台上死去的!

        我将手指用力按在额上,可是那样并不能令得我清醒些,反倒令我思绪更乱。

        上校转过身来:“卫,这件事,我看警方不便进行虚幻的调查——”

        他停了一停,我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我知道,和以前若干次一样,由我来作私人的调查,警方给我一切便利。”

        上校点了点头,我陡地冲口而出:“那么,我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再盘问罗定!”

        上校皱起了眉:“有这个必要?”

        我道:“当然有,到现在为止,在这幢大厦的电梯中,有过怪异遭遇的人,假定有三个,我的假定是罗定、小郭和陈毛——”

        杰克点着头:“我明白,陈毛死了,小郭下落不明,只有罗定一个人,可以提供资料。”

        我也点头道:“所以,我要盘问他!”

        杰克道:“不过,他好像已将他的遭遇,全说出来了,你认为他还有隐瞒?”

        我肯定地道:“是的,我觉得他还有隐瞒,而且我可以具体地说,他隐瞒之处,是在他终于出了电梯之后,他还曾遇到了一些事,他没有说出来!”

        杰克上校来回踱了几步:“可是他却说你在骚扰他——这样吧,由警方出面,安排一次会面,希望你别逼他太甚,因为我们对他的盘问,究竟没有证据!”

        我略想了一想,道:“那样也好,不过,我恐怕不会有甚么用处!”

        杰克上校叹了一声,抬头向天空望着。

        我知道他在望向天空的时候,心中在想甚么,他一定是在想,陈毛是从甚么地方掉下来的呢?

        我没有再在这幢大厦的天台上多逗留,我向上校告辞,也没有再到小郭的侦探事务所去,只是找了一个十分僻静的地方,我需要寂静。

        我所到的那个僻静的地方,叫作“沉默者俱乐部”,参加这个俱乐部的最重要条件,就是沉默。

        在布置幽雅的俱乐部中,我去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在,可是每一个人,都将其余的人当着木头人一样,连看都不看一眼,别说交谈了。

        我在一个角落处,一张舒适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双手托着头,开始沉思。

        事实上,我的思绪乱得可以,根本没有甚么事可以想的,我试图将整件事归纳一下——那是我遇到了疑难不决的事情后的一种习惯。

        但是我立即发现,连这一点我也无法做得到,因为事情的本身,绝不合理,这幢大厦的电梯,决无可能冒出大厦,继续不断地向上升去!

        如果这一点没有可能,那么,罗定的话,是不是要全部加以否定呢?

        当我一想到这一点的时候,脑际闪电也似亮了一亮,身子也不由自主,陡地一震。

        直到现在为止,我所做的一切,全是根据“电梯中有了怪事——电梯不断向上升”这一点而进行的,而如果根本没有所谓“电梯中的怪事”的话,那么,我不是一直在一条错误的道路上前进么?

        而“电梯中的怪事”之所以给我如此深刻的印象,自然是由于罗定的叙述。但如果罗定根本是在说谎,一切全是他编造出来的呢?

        我感到我已抓到了一些甚么,我身子挺得很直,只眼也睁得很大。要是在别的地方,一定会有人上来,问我有甚么不妥了,但是在这里,却不会有人来打扰我的思路。

        如果一切根本全是罗定编造出来的——这是极有可能的事,因为他在电梯中究竟遇到了甚么事,完全没有第二个人知道——那么,罗定的目的何在?

        罗定的目的,只有一个:那便是,他在电梯中,真的曾遇到了一些甚么事,但是他却将这件事的真相,遮瞒了起来,而代之以“电梯不断上升”的谎话。

        编造“电梯不断上升”的谎话,有一个好处,就是人人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于是,各种各样的专家,就会来解释,这是属于心理上的错觉,于是,再也不会有人去深究他在电梯中,究竟遇到甚么事了!

        当我有了这个初步结论之后,我感到极其兴奋。

        但是,接下来,我又自问:小郭在电梯中,又遇到了甚么事故?

        小郭遇到的事,是不是和罗定一样?

        为甚么两人的遭遇一样,小郭会失踪,而罗定却甚么事也没有?

        这样一想,好像我刚才的想法又不成立了。我的思绪十分乱,翻来覆去地想着,一直呆坐了将近两个小时,我才离开。

        在离开之后,才和杰克上校通了一个电话,上校告诉我,已约好了罗定,下午七时,在他的办公室中见面。

        我用闲荡来消磨了剩余的时间,准七点,我到了杰克的办公室。

        杰克上校和我握手,罗定还没有来。上校向我道:“卫,我看罗定,对你有了一定的反感,你问他的话,一定问不出甚么来。”

        我呆了一呆:“但是我非问他不可,因为我已经有了一个新的设想,我觉得他不是隐瞒了甚么,而是他所说的一切,根本就是谎话。”

        杰克望着我,我在他的脸上,可以看出他对我很是不满。

        他勉强笑了一下:“无论如何,你的态度,要温和一些!”

        我不禁有点冒火,大声道:“怎样?我现在看来像是一个海盗?”

        杰克刚想回答我,一个警官,已带着罗定,走了进来,于是他转而去招呼罗定。

        罗定一进办公室就着到了我,我看到他愣了一愣,现出很不自然的神色,虽然他和上校一直在口中敷衍着,不过他双眼一直望住了我,而且,在他的眼神之中,充满了敌意。

        杰克上校在向罗定解释着,为甚么要约他来和我见面的原因,可是我怀疑罗定是不是听到了,所以,在上校略一住口之际,我立时发问:“罗先生,你可还记得那幢大厦的管理人陈毛?”

        罗定半转过身来,他的身子,看来有点僵硬,他道:“记得的!”

        我立时道:“陈毛死了,被人谋杀的!”

        我这句话一出口,罗定现出了一个公式化的惊愕神情,而上校却有点愤怒地向我瞪了一眼。

        我明白上校为甚么要瞪我,他是一个警务人员,在一个警务人员的心目中,“谋杀”这种字眼,不能随便乱用,必须要有一定的证据。

        而事实上,陈毛的死,只不过是充满了神秘,并不能证明他被人谋杀。

        而我故意这样说,也有目的,我要罗定感到事态严重,好告诫他别再胡言乱语!

        我不理会上校怎样瞪我,将一张放大了的照片,用力放在罗定的面前。

        那张照片,是陈毛伏尸天台上的情形,照片拍得很清楚,罗定只垂下眼皮,向照片看了一眼,立时又抬起头来:“太可怕了!”

        我又道:“陈毛是从高处跌下来跌死的!”

        罗定听得我那样说,又呆了一呆,低头去看照片:“高处跌下来跌死的?他好像是死在天台上!”

        我故意大笑了起来:“不错,他死在天台上,而且尸体没有被移动过的迹象,这种方式的谋杀,有一个好处,就是可以使人相信,你所说的鬼话,电梯不断上升,真有其事!”

        罗定的面色,在刹那之间,变得极其难看,他口唇掀动着,想说甚么,但是却又发不出声,而我则毫不放松,继续向他进攻。

        我又道:“所以,我认为,陈毛的死,罗先生,和你有很大的关系!”

        罗定霍地站了起来,向着杰克:“这个人这样说是甚么意思?是不是警方有意控告我?如果是的话,我要通知律师!”

        杰克上校连忙安慰着罗定,一面又狠狠瞪着我,等到罗定又坐了下来,上校皱着眉:“卫斯理,你的话太过分了!”

        我冷笑了一下:“我绝没有指控罗先生是谋杀陈毛的凶手,我只不过说,陈毛的死,和罗先生有关系,何必紧张!”

        罗定厉声道:“有甚么关系?”

        我不为所动,仍然冷冷地道:“有甚么关系,那很难说,要看你那天,在这幢大厦的电梯之中,究竟遇到了甚么事而定。”

        罗定的神态越来越愤怒:“我遇到了甚么?我早已说过了!”

        我道:“是的,你说,电梯在将近二十分钟的时间内,一直向上升,然而,罗先生,世上不会有这样的事!”

        罗定的脸涨得通红:“或许那是我的错觉,电梯曾在中途停顿,我怎么知道?”

        我伸手直指着他:“你当然知道,因为你未曾将你真正的遭遇说出来!”

        罗定又站了起来,愤怒地拍开了我的手,吼叫道:“荒谬!太荒谬无稽了,警方为甚么要做这种无聊的事?对不起,我走了!”

        他一面说,一面转身向门外就走。

        我并不去追赶他,只是冷笑道:“罗先生,陈毛死了,郭先生失了踪,下落不明,我希望你为自己,着想一下!”

        我这样讲,其实也毫无目的,只不过我感到,种种不可思议的事件中,任何人都可以嗅得出,其间有着浓重的犯罪气味,而且,我断定罗定曾说谎,或是隐瞒了一部分事实,他那样做,可能是由于对某一种力量的屈服,所以我才如此说。

        我想不到,罗定对我的这句话的反应,竟是如此之强烈!

        那时,他已快来到门口了,并没有停下,可是我的话才一出口,便听得“碰”地一声响,罗定竟整个人,撞在门上!

        一个人若不是震惊之极,是决不会有这样张皇失措的行动的,我心中陡地一动,又加了一句:“还是和我们说实话的好!”

        上校用怪异的眼光望着我,罗定已转过身来。

        罗定的神色苍白,是以他额上撞起的那一块红色,看来也格外夺目。

        他转过身来之后,直视着我,眼皮不断跳动,看来像是在不停地眨着眼,这种动作,显然是由于他受了过度的震动,不能控制自己所致。

        我也只是冷冷地望着他,一句话也不说,上校扬着眉,我知道,上校当然不喜欢我用这样的态度对付罗定,但是,他却也希望我能在罗定的身上,问出一点甚么来。

        沉默维持了足足有两分钟之久,罗定才用一种听来十分干涩的声音道:“你以为我会有甚么意外?”

        我的回答来得很快,因为如何应付罗定,是我早已想好了的!

        我立时道:“那要看你的遭遇究竟如何而定!”

        看样子,罗定已经镇定了下来,他冷笑了一声:“我不明白你在说些甚么!”

        他讲了这一句话之后,又顿了一顿,伸手在脸上,抹了一下,才又道:“你实在是一个无事生非的人!”

        我并不发怒,只是道:“我不算是无事生非了,要知道,有一个人失了踪,一个人死了!”

        罗定的神情,看来更镇定了,他冷冷地道:“每天都有人失踪,每天都有人死!”

        我冷笑道:“但不是每一个人,都和那幢大厦有关,都和那座电梯有关!”

        罗定并没有再说甚么,而且我可以看得出来,他在故意躲避我的目光,他略略偏过头去,望着杰克:“我可以走了?”

        杰克上校握着手:“罗先生,我们请你来,只不过是为了请你帮忙,如果你能提供当日的真实情形,那么,对我们会有很大的帮助!”

        罗定淡然道:“对不起得很,我已经将当日的情形,说过许多遍了!”

        杰克上校向我望来,我也只好苦笑了一下,摊了摊手,上校无可奈何地一笑:“你可以走了,罗先生,不过我们仍希望可以得到你的合作!”

        罗定闷哼了一声,再转身,这一次,他并没有撞在门上,而且顺利地打开门,走了出去。

        罗定才一走,杰克上校就开始埋怨我:“你这样问,问得出甚么来?”

        我大声道:“至少,我现在可以更进一步肯定,他心中有鬼!”

        我这样的判断,杰克上校无法不同意,因为一个人,若不是心中有鬼,决不会在听了我的一句虚言恫吓之后,会惊惶失措,一致于此!

        我又道:“上校,你别心急,这件事交给我,我还是要在他的身上着手,找出整件事的答案来!”

        杰克上校有点无可奈何,他呆了片刻,才道:“好的,不过,你不要再去骚扰他,看来,他很不容易对付,真的要法律解法时,他占上风!”

        我吸了一口气,上校的话虽然不中听,可是讲的却是实情。

        我想了片刻:“你放心,我会注意的。”

        我也离开了上校的办公室,而且,有了新的决定。

        从第二天开始,我在小郭的侦探事务所之中,挑选了五个最机灵能干的职员,和我在一起,一共是六个人,我们一天二十四小时,分成六班,每一班四小时,日夜不停地监视罗定。

        我们六个人,都佩有杰克上校供给的无线电对讲机,随时可以通消息,我也随时可以通过无线电对讲机,向跟踪、监视罗定的人,询问罗定的行踪。

        一连监视了四天。

        在这四天之中,一点进展也没有。

        小郭依然如石沉大海,不知所终,所有能够动员来寻找他的力量,都已动员了,像这样倾全力的寻找,照说,连一头走失的老鼠,都可以找回来了,可是小郭依然音讯全无。

        我不敢去见郭太太,因为一个人,失踪了那么久,而又音讯全无,最大的可能,自然是已经凶多吉少,这种话,怎能对郭太太讲得出?

        那幢大厦,因为出了命案,所以一再由警方派人看守着,警方也和业主联络过,王直义的回答很大方,他这幢大厦,反正没有买主,出了凶案,只怕更有一个时期,无人问津,警方派人看管,他绝不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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