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尔顿先生没有逃跑。第二天早上,温西没费一点劲就找到了他,更让他放心的是,威尔顿先生已经在等他了。同时,他还收到了一封从总探长帕克那里来的信。
接下来你还需要什么?我给你找了一些初步的信息,如果有任何新发现的话,我会及时通知你的。
首先,你的那位哈维兰德·马丁先生不是一位布尔什维克党人。他在剑桥那家银行的账号已经开户相当长时间了,他在那里还拥有一幢小房子,所有权是和一位女士一起拥有的,房子就在小镇的郊外。据我所知,他是在一九二五年买下这幢房子的,后来时不时会在那里出现,戴着黑色的眼镜。他的银行推荐人是来自勒姆赫斯特的亨利·威尔顿先生。马丁的账户从来没出现过任何麻烦,只是一个小账户而已。银行觉得他是一个四处旅行的商贩。所有的这些让我感觉,这位先生也许有两重生活,但你完全可以排除那个关于布尔什维克的推断。
就在今天晚上,我跟布尔什维克的重要人士莫里斯联络了一下。据他所知,最近威利伍康伯附近不可能有共产党人或者俄罗斯人在活动,他觉得你一定是搞错了。
还有,关于马丁的内幕故事,我是通过电话从剑桥警察那里了解的,他们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首先是威利伍康伯方面找过他们,现在又是我!所幸我跟他们的长官很熟悉,还能让他向银行方面施加压力。我怕,在和我的谈话之后,他的感觉是,这个案子和重婚罪有关!
说到重婚,玛丽让我转达她的关心,并问你,你的首婚还要等多久。她交代我,应该拿我自己的经验来说服你,于是我就照办了——坚决服从命令。
这就说得通了。然后他召见了亨利·威尔顿,亨利还是用惯常的粗鲁作风来打招呼。他尽最大可能忍耐着,然后,他不经意地说:“哦,威尔顿,昨天下午你可给了范内小姐一个不小的惊吓啊。”
亨利非常不快地看着他。
“哦,是吗?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来掺一脚。”
“我并不是指你的行为,”温西说,“当然我也觉得你的行为很让人吃惊。但你为什么没提过,你以前见过她?”
“没提过?原因非常简单,原因就是我从来都没有见过她。”
“别这样,威尔顿。那上个星期四下午在亨克小路呢?”
亨利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不过,这当然是你自己的事,但如果你想换个假名,应该把胳膊上那个花纹也弄掉。我知道,这些东西是退不掉的。我想,用一种新颜色再文一次是最简单的方法了。”
“哦!”亨利愣了几分钟,然后一个勉强的笑容慢慢出现在他脸上。
“所以,当那个娘们儿说她看到了一条蛇,她指的原来是这个啊。厉害的家伙,温西。干得不错。”
“请你说话注意点!”温西说,“你需要用尊重的称谓来称呼范内小姐,别逼我干难堪的事,把你牙齿打到脖子后面去。”
“哦,好的好的,随你喜欢。我倒是愿意让你试试。”
“现在我不会,但如果有必要就一定会发生,我这么对你说。但我没时间跟你争论牙齿和脖子的位置。我只想知道,你把自己伪装起来到达里是为了什么。”
“这又关你什么事?”
“是不关我的事,但警察会感兴趣的。现在这个时候,任何上个星期四发生的事情都会让他们感兴趣。”
“哦!我明白了,你想陷害我。好吧,不过就事实来说,你办不到,所以还是把这个主意放在自己的烟管里抽了吧。我的确用了另外一个名字到这里来,这是事实。但为什么我不可以呢?我不希望我母亲知道我在这儿。”
“为什么?”
“好吧,你看,我不喜欢这个亚历克西斯。这一点没也没必要否认。我已经说过了,我也不介意再说一遍。我当时想搞清楚到底是什么状况。如果他们真的要结婚的话,我想阻止他们。”
“但这样的事你难道不能公开办吗?非要把头发染成黑色,并戴黑框眼镜吗?”
“我是可以,的确可以粗鲁地把这对恋人拆散,把事情闹大,把亚历克西斯吓走。但然后呢?我想,在我母亲心中我就会是一个恶魔,她一个先令都不会再给我。这可不行。我的主意是,先在周围打探打探,看看他们是不是真的要结婚,如果他们真要结婚,我就去把那个讨厌鬼抓来,私下把他买通。”
“你这么做需要很多钱,”温西冷冷地说。
“这我不知道。我听说过他在这边有个姑娘,你还不明白吗,如果我的母亲知道了——”
“呵,是啊,这敲诈很有分量。我开始明白你的意思了。你当时在威利伍康伯是想打探亚历克西斯先前的那些感情纠纷,然后给他两个选择,要么你就告诉威尔顿夫人这一切,这样他很可能要两手空空地走人;要么从你那里拿一点好处,但不可以再扮演那个忠贞爱人的角色。是不是?”
“是的。”
“为什么要在达里?”
“因为住在威利伍康伯的话,我怕偶然会被我母亲撞上。一副眼镜、一瓶染发剂用来对付这些庄稼汉还可以,但要想逃过母亲敏锐的眼睛,可能就没那么容易了。”
“的确。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再问一下,你那项周密调查有没有什么进展呢?”
“不是很多。我星期二晚上才到这儿来,星期三大部分时间又浪费在修车上。那些修车厂的笨蛋们把它送出来——”
“呵,是的!等一等。真有必要为了保密的目的,而专门去租一辆车吗?”
“有,因为我母亲能认出我的车。那辆车的颜色很特别。”
“你的这个主意策划得很周全啊。那你租车的时候有没有遇到什么麻烦?哦,不,我多笨啊!当然了,你跟租赁公司用的肯定是自己的真实名字。”
“倒是可以,但我没那么做。跟你老实说吧,跟你说也没关系,我早就准备好了另外一个名字和地址以防万一。有时候我要悄悄跑去剑桥,去看那里的一位女士。一个不赖的女人,特别爱我。她丈夫不知道在哪个鬼地方。他不愿意跟她离婚,我也不着急,这对我挺合适的。只是,如果我母亲知道的话,那就是大麻烦了,我又不想招惹这样的麻烦。我们在剑桥很安全——在那里的名字是哈维兰德·马丁夫妇,在那儿还很受人尊重呢,当我想要个清静的地方,溜到她那里去很容易的。你明白了?”
“了解了。你每次去剑桥的时候也是带着伪装去的吗?”
“我每次去银行都戴眼镜,因为有些邻居在那里也有账户。”
“所以你已经有这样方便的小伪装随时可以用。这个安排如此精巧,让我禁不住都想赞扬你。真让我很佩服,我也敢肯定马丁夫人一定觉得很幸福。那让我吃惊的是,你为什么要这么焦躁地打范内小姐的主意。”
“哈!是这位女士是自己送上门的,而且我真想知道那个小妞——女士,是女士,她到底有什么用心。你难道不明白吗,假如你的母亲还算是富有,你总会觉得别人都想在她身上占点便宜。”
温西笑了:“所以你就想着,你应该去勾引勾引范内小姐,把这个搞清楚。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她对你也抱着同样的打算。她想知道你为什么这么迫切地反对我跟她继续调查下去。那么我就不奇怪了,怪不得你们两个人都发现对方很容易上钩。范内小姐说,她怕你看穿了我们的计划,然后阻碍我们。好了,好了!现在我们两个人之间可以公开、坦诚了。真是好多了,怎么样?”
亨利·威尔顿怀疑地看着温西。他模模糊糊地感觉,在某种程度上他是被操纵着,操纵到了这个可笑的位置上。本来一切都很好,那个该死的小妞,还有这个疯疯癫癫的业余侦探似乎把一切怀疑都隐藏得不露痕迹。但他的脑子里的确闪过这样一个念头,这所谓的坦诚其实只是单方面的。
“哦,是的!”他含糊地回答,并焦急地加了一句,“你不用跟我母亲讲这些,对不对?她不会喜欢的。”
“大概不会吧,”温西说,“但你要知道——警察,我看你是没办法敷衍的。大英法律、公民的职责之类的,你知道。如果范内小姐要去见昂佩尔蒂侦探,我也不能阻止,是不是?她的言行是自由的,而且根据我的判断,她可不是很喜欢你。”
“哦,我不怕警察。”亨利的脸色正常了,“我没打算跟他们隐瞒,你知道,完全不会。听着,老先生,如果我向你一五一十地交代,你能不能跟他们打声招呼,让他们别找我麻烦。你跟那个侦探那么熟,如果你告诉他我没有嫌疑,那他肯定听你的。”
“哦,是啊!侦探先生是个好人,他不会违背信任的。不管怎样,就我看来,我们完全没理由怀疑威尔顿先生和谋杀案有关系。我们应该站在一条线上。”
“那就好!”从惊吓中逃出来的威尔顿先生立刻又跳进了另一个联盟里,这算是进攻也算是防御,“这个,听着。我星期二晚上来到达里,得到准许在亨克小路露营。”
“我猜,你对那个地方很熟。”
“我以前从来没去过,为什么?”
“对不起,我还以为,在你到达亨克小路的时候,就对那里很了解了。”
“什么?哦!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在赫尔斯伯里的酒吧里遇到了一个小子,是他跟我说的。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哦,是这样!”
“我去了几家店,干了点别的事,然后就住下了。第二天——那就是星期三了——我想最好开始调查。可是我又犯了点懒,直到下午才开始。早晨的时候就一直在闲逛,那天天气不错,我在乡间跑来跑去都累了,特别是那辆车还不怎么好使。午饭之后,我就出发了。我费了好长时间,最终还是把车启动了,去威利伍康伯。我首先去了婚姻登记的地方,发现那儿还没有贴新婚告示。然后我就按顺序转了一遍各个教堂,那里也没有什么东西。但当然了,这也不能证明什么,因为他们有可能会去伦敦结婚,或者在别的什么地方领结婚证,甚至是特殊的证明。
“我干的第二件事就是从辉煌大酒店的人那里搞到这个亚历克西斯的地址。我很小心地躲开了我母亲,给管理部打了一个电话,说亚历克西斯有一个包裹但是地址写错了,就这样搞到了他的地址。然后我拿着他们给我的地址,找到了那个地方,试图从那里的老太太口中套话,但她什么都不知道。不过,她说我大概能在一个饭店里找到亚历克西斯,并跟我说了那个饭店的地址。我又去了那里,他不在那儿,但我跟一个刚进饭店的家伙聊了一会儿天——像是个舞男,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他跟我说了些话,让我觉得可以在冬日花园里找到我想要的东西。”
亨利停顿了一下:“当然,”他说,“现在这个故事听起来大概有些可疑——我到处去找亚历克西斯,然后第二天就发生了那种事情,但这就是事实。好了,我回到了我丢下车的地方,那车似乎有什么大毛病——我开始诅咒那个租车给我的笨蛋,然后想还是把车送到修理厂吧。可是车一旦发动之后,一切又都正常,修理厂的人找不到哪里出了毛病。他们把一些零件拆了下来,又把一些零件拧紧了一些,收了我一些钱,就这样了。等他们结束的时候,我已经受够了,觉得最好是趁它还能跑的时候,把这个该死的东西开回去。所以我回到了达里,一路上引擎充满了问题。到那儿之后,我出去散了散步,那一天就这么结束了,哦,后来我去三根羽毛餐厅喝了一扎酒。”
“你在哪里散步的?”
“哦,顺着沙滩走了一会儿。怎么了?”
“我是在想,你有没有闲逛到平铁那么远?”
“四个半英里?不可能。说实话,到现在我都没见过那个地方,我也不想去。不管怎样,你想知道的是星期四那天的事。所有的细节,嗯?我大概九点的时候用了早餐——如果你想知道更详细的话,我吃了鸡蛋和培根——然后我想最好还是去威利伍康伯看看。所以我去了村子里,拦下一辆过路车。那是——让我想想——刚刚过十点。”
“大概在哪里?”
“在大路进达里的人口,威利伍康伯的那一边。”
“为什么你不在村子里租一辆车?”
“你在村里看见可以租的车了吗?如果你见过,再来问我这个问题。”
“你难道不可以给威利伍康伯的修理厂打电话,让他们来把你和摩根车都带走?”
“是可以,但我没这么做。在威利伍康伯我唯一知道的修理厂就是我前一天试过的那家,我知道他们没什么本事。而且,搭顺风车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问题,如果那司机不担心他的安全问题的话。”
“哦!这个司机没有。她似乎是个很好心的女人,开着一辆红色的大敞篷宾利车,一点都不啰唆。”
“我猜,你不知道她的名字吧?”
“我没想过要问。但我记得她车的号码——因为真的很好笑——OIOIOI。这是那种不可能记错的号码——Oi-oi-oi!我跟这个女人说,这号码多好笑啊,我们还为此笑了好一阵子。”
“哈哈!”温西说,“这号码不错。Oi-oi-oi!”
“是啊,我们都笑了。我还记得我说,有这样一个号码会让警察记得很牢。Oi-oi-oi!”威尔顿先生欢快地唱着。
“所以你去了威利伍康伯?”
“是的。”
“你在那里干了什么?”
“那个好心的女士在集市广场把我放了下来,还问我需不需要她再捎我回去。我说那真是太感谢了,然后问她什么时候会离开这儿。她说她一点钟之前必须得走,去赫尔斯伯里见一个人,然后我就说这个时间对我也很合适,她就安排跟我在集市广场再会面。然后我在周围转转,去了冬日花园。跟我聊天的那个家伙说,亚历克西斯的小妞跟冬日花园有什么关系——在那唱歌还是什么的。”
“其实不是这样的。她现任男朋友在那里的乐队演奏。”
“是啊,我现在知道,那个家伙搞错了。不管怎样,我去了那里,浪费了好长时间听那些愚蠢的古典音乐,我的天哪!巴赫什么的,在早晨十一点的时候!我还一直在想,真正的表演什么时候才开始。”
“那里有许多人吗?”
“天哪,是的——满屋子都是那些有毛病的阿猫阿狗!很快我就受够了,去了辉煌大酒店,想跟那里的人联络一下。我的运气就是那么好,刚巧碰上我母亲,她正准备出去。我在一棵烂棕榈树后面蹲着,猜她有可能是去见亚历克西斯,所以就轻手轻脚地跟在后面。”
“她去见亚历克西斯了吗?”
“没有,她去了一个什么卖帽子的地方。”
“你一定很窝火吧。”
“一点没错。我等了一会儿,然后她出来了,去了冬日花园。‘啊哈!’我对自己说,‘这都是什么事啊?难道她跟我想的一样?’所以我又在后面轻手轻脚地跟着,该死!还是跟刚才一样魔鬼似的音乐会,她一直一个人坐在那里!我还可以告诉你他们演奏的是什么呢。那东西叫什么《英雄交响曲》。什么东西啊!”
“嘘!多无聊啊。”
“是的,而且我老实跟你说,我是大老粗。有意思的是,我母亲看上去像是在等什么人,她一直向四周看而且坐立不安。在整个节目中,她都好好地坐着,但当他们演到上帝救了国王的时候,就没再听了,回了辉煌大酒店,看起来像是只老鼠被人抢走了的病猫。然后我看了我的表,正好就是差二十分一点。”
“浪费了这么多时间真可惜啊!我猜你放弃了计划,没去搭那个开着宾利车的女士的顺风车?”
“什么,我?当然没有改变计划。她是多好的一位女士啊。关于亚历克西斯的事也不是那么着急。我回到了集市广场,她就在广场上,我们就回去了,我想就是这么多了。不,不是的。我在靠近战争纪念碑的地方买了一些领子,我想还留着小票呢,如果这算是证据的话。你看,就在这儿。我喜欢把这些东西都揣到口袋里。我现在就带着那时买的领子呢,你想不想看看?”
“噢,不用了,我相信你。”
“好!就这么多了,然后我去了三根羽毛餐厅,用了点午餐。那个好心的女士在那里把我放下来,我想她开上了去赫尔斯伯里的路。午餐之后,大概是一点四十五分,我去又试了试我的车,但启动的时候一点小火花都看不见。我就想,应该去看看当地修理工能不能帮上什么忙。我过去叫他,他就过来了,过了一会儿他们找出了毛病——在高压引线上,然后把问题给解决了。”
“好了,似乎都很清楚了。你和那位开宾利车的女士是什么时候到达三根羽毛餐厅的?”
“刚好一点钟。我记得我听到了教堂的钟在敲,还说希望她不要在聚会上迟到。”
“那你什么时候去的修理厂?”
“不是很清楚。大概是三点或三点半,我想。但修理厂的人有可能知道。”
“哦,是的,他们应该能查到记录。你真的很幸运,能在不在场证明里提供出这么多证人,是不是?不然的话,就跟你说的一样,看起来会很可疑。现在,还有一件事,就在星期四在亨克小路的时候,你有没有注意到任何人或者任何东西在沙滩上走?”
“一个人都没有。但我一直都想解释,我只是在十点之前和下午一点四十五分之后才在那里的,所以本来就没有可能看到任何东西。”
“在一点四十五分和三点钟之间,没有任何人经过?”
“噢!在一点四十五分和三点之间?我还以为你指早一些的时候。是的,是有一个家伙——一个个子不高的家伙,穿着短裤,戴着一副角质架的眼镜。就在我回去不久,他就下了亨克小路——是在一点五十五分,准确地说——还问了我时间。”
“是吗?他是从哪里来的?”
“从村子里。我的意思是,从村子那个方向来的,似乎是个外地人。我跟他说了时间,他就去了沙滩上,在沙滩上吃了午饭。后来又走了——反正我从修理厂回来的时候他已经不在了,我想应该在那之前就走了。我跟他没说什么话,事实上,我差点在他背后踢一脚,然后他就不愿意说话了。”
“上帝啊!为什么?”
“爱管闲事。我当时被那辆破车烦死了,他就站在那儿问蠢问题。我对他说让他走开,他还站在那儿低声说:‘它启动不了?’该死的小白痴!”
温西笑了:“不管怎样,他不可能是我们要找的人。”
“什么人?杀人凶手?你还想把这个定为谋杀?好了,我敢发誓那个小虾米跟这件事一点关系都没有。他看起来就像是个教会学校的老师。”
“他是你唯一看到的人吗?没有别的了?没有男人,女人或者孩子?没有鸟也没有什么野兽?”
“为什么?没有。没有,什么都没有。”
“好了,我真要非常感谢你这样的坦诚。我一定会把这一切都告诉昂佩尔蒂,但我想他是不会怎么麻烦你的,而且我认为完全没有必要去告诉威尔顿夫人。”
“我就跟你说什么事都没有。”
“正是。顺便问一句,你星期五早上什么时候走的?”
“八点。”
“很早啊,是不是?”
“我留下来没用啊。”
“为什么?”
“这个,亚历克西斯那时已经死了,不是吗?”
“你当时是怎么知道的?”
亨利突然开始狂笑起来。
“你以为这是个大漏洞,是不是?好,我知道是因为有人告诉过我。星期四晚上我去了三根羽毛餐厅,他们当然都听说了有人发现一具死尸。然后有个当地警察进来了——他不住在达里,但经常骑着自行车过来。他不知道为什么事刚去过威利伍康伯,他告诉我们,他们有一张尸体的照片,刚刚冲洗出来,并辨认出这个家伙是辉煌大酒店的亚历克西斯。你去问那个警察,他会告诉你的。所以我就开始想,最好还是赶快回家,因为我应该从那里给母亲发吊唁信。怎么样,嗯?”
“太精彩了。”温西说。
他离开了亨利·威尔顿,去了警察局。
“天衣无缝,天衣无缝,天衣无缝。”他对自己嘀咕着,“但为什么关于马的事情,他要撒谎呢?如果那马被放开的话,他一定看到了。除非那马是在周五早晨八点之后跑进草地的。不过这也有可能啊。天衣无缝,天衣无缝——该死的、可疑的天衣无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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