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士公使又来过了。他通常有许多问题要讨论,但每隔几天总要来一次,以便保持联系。不可能有比他更合适照管我们的利益的人了。他善于观察形势,办事讲求实际,性格坚强,又十分谨慎,力求避免因采用不适当或非正统的办事程序而事倍功半。同时,他的助手豪斯赫尔(hausheer)也常来。他是个务实的人。他们的态度让我清楚地想起了1917年和1918年照管德国利益的瑞士驻美临时代办,那时我是国务院西欧司司长,他常来国务院找我,几乎每天都要讨论一大堆问题。
今天在圣路加医院附属教堂为帕布斯特将军举行丧礼。日本政府已做了安排,每个敌国使馆可以派一人参加。在外务省官员增尾和巡查部长清河的陪同下,五十二天以来我第一次走出使馆。我从挂有丧帘的侧门走进圣路加医院,马上就被领进教堂,没有跟任何人讲话的机会。我想悄悄坐在后排,但正在当招待的岸热情招呼我,把我引到右边第二排靠通道的座位上。在右边第一排就座的是照管荷兰利益的瑞典公使巴格(Bagge)和荷兰临时代办勒赫林(Reu)夫妇及荷兰公使馆的其他人员。我们这一排也有一些荷兰使馆的人员,另外就是罗伯特·克雷吉爵士夫妇,我们后面是比利时大使福尔托姆夫妇,以及秘鲁、哥伦比亚、希腊和其他现正与日本交战或已与日本断交国家的使节。
左边第一排是西外务次官、广田、佐藤和币原。币原迟到了,走路时拄着拐棍,摇摇晃晃,显得老态龙钟。他们后面是阿尔塞纳-亨利夫妇,他是以外交团团长的身份坐在那里的,再后是蒂利茨夫妇、戈尔热夫妇、智利公使、阿根廷代办和所有非敌国的外交官。还有很多日本人。礼拜全用日语进行,只有荷兰牧师致辞时用荷兰语,又用英语说一遍。结尾时有一位荷兰人来到风琴前,奏荷兰国歌。
巴格公使和勒赫林夫妇先走;我随即被引出来,恐怕所有敌国外交官都是这样被带出来的,以防彼此交谈。我和巴格及勒赫林夫妇握手后,立即上车。临走时,克雷吉夫妇出现了,我只和他们说了一句话,不过寒暄而已,另外就是说了一声“船上见”。本想停下来聊一聊,但警察表示过,任何谈话特别是和克雷吉交谈,将会给他们带来很大麻烦,所以只得作罢。艾丽斯虽也接到外务省的邀请,但没有去参加葬礼,后来我们间接听到日本朋友说,她的敏感可以理解,亦应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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