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我和马勃去食堂的路上谈起在我们前边走着的小云。马勃觉得她脸太白了,只微微有几丝血色。突然之间,我灵感突发,瞬间说出两句诗。其创作速度和质量让我不佩服世上是真有灵感说的,后来我又想凑上后两句,但怎么凑都嫌太刁钻艳丽,惟有这两句是真的浑然天成:你的脸像朵凋零的玫瑰,
一语低吟犹似清泉流水。
后来我把这诗给小云看,她仍是个老样子,笑笑,也没有表达什么自己的想法。这让我有些怅然若失。在她面前,再胆怯的人也能成为作家、诗人。比如我,就变得想说许多话。我从未给女生写过诗,可也禁不住为她写了。这并不是卖弄,更多的是我已经将她看成了我的朋友———最知心的朋友。我对她的感情是如此纯洁,任何事情都敢跟她说,没有一点遮掩。而这一切也源于她的乐于倾听。恐怕班里头没有同学能做到这样,男生不会,女生即使与她是朋友,但与男生认她做朋友相比,感觉还是不一样的,这和班里男生喜欢她不一样。我听说过很多关于班里一些男生为了追求她而进行的自残行为,心里很不以为然。小云是不会喜欢这样的男生的。这样的恋爱太疯狂,太没有理智。它遮蔽了许多真相,让恋爱者迷失了自己的方向。而我却拿她当一幅画细细品,一座冰得火热的雕像去触摸、倾听。我那样的欣赏她,无论她做的什么好的坏的事情,在她身上便都有了魅力。正因为这些魅力,她才算是个完整的人,是个可爱而独特的女孩。
后来有一段时间我换座位被换到了别处,心中急切地想回到原来的地方。我已经被与马勃、小云的交往经历所迷住了,但终归是要分开的。这让我哀叹良久,低回不已。和小云不坐在一起以后,我突然不再想和她说话,不敢再想她,心里很烦恼。马勃曾跟我说,小云问他,子尤怎么了?不是自己惹他生气了,怎么连看她都不愿多看一眼?我不知道小云是否跟马勃说过这话,毕竟自己太没自信了,不敢相信小云能这样问。我不需要小云想任何关于我的事情,愿她在我心中永远是远方的海市蜃楼,只要她在这儿,不管它是不是真的存在,我就已经很满足了。当然,人的审美观也不是固定的。在那段我们坐在一起很“团结”的时间里我真的相信她很漂亮,后来和她一分开我又觉得她没那么好看了。总认为她的脸似乎有些胖,太臃肿。哎!这审美也不能太当真,也和心里的感情是有很大关系的。
我很想给这篇文章写出一个合适的题目,一个能很好概括她特征的题目。但是我发现纵使我有再多的词汇,也无法说她。因为她本就不属于平常女子。她神秘莫测,很少有人能看多了她孩子气的、冰火交集气质的目光而能保持心灵镇定。她总是那样的泰然自若,我们在她面前是那样幼稚,好像一个个不懂事的顽童,而她总能欣然对付我们。无论我们怎样“刁钻”地问什么问题,她的回答都丝毫没有隐瞒或顾虑。是呀!在我们这些幼稚的孩子面前,她需要什么顾虑?我惟一一次看见她显出天真女生行为,是秦池要看她的一个信件,小云忙像自己的大秘密被人发现一样,将信从秦池手里夺过来,慌乱中露出一副羞涩的样子,略带一丝埋怨的微笑。这慌乱神情出现的一瞬间,才让我醒悟过来。这么长时间,太过神话她,仿佛小女生应有的那些羞涩情感她像观音菩萨似的都不会有,其实,她也是人,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小姑娘。但她普通得又那么不普通,好像在天空永远注视着你跟随着你的含笑不言的天使,永远那么遥远,永远给人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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