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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女色诱惑

        吴明和肖仇都有女朋友,都长得不错,而肖仇的女朋友尤其漂亮。

        很长时间里,我都想不通,为什么那些青春美少女都喜欢街头烂仔一类的少年,那些街头烂仔打架斗殴,吃喝嫖赌,坏事做遍,为什么在美少女的眼中,就有那么强的魅力。在我很小的时候,看到每一个气焰嚣张的烂仔身边,总有一个小鸟依人的女孩在陪伴。当我们夜夜煤油灯相伴,刻苦攻读,幻想着会有一场接吻和拥抱的时候,烂仔们睡过的女孩子却要以十位数,甚至百位数计。几十年过去了,现代烂仔身边的女孩,照样是街巷的一道风景线,烂仔们照样换女孩如同换裤头一样,为什么会这样?

        我想可能是这样的,那些情窦初开而又远远没有成熟的女孩,她们喜欢一个男人,只是喜欢他的外表。烂仔总喜欢穿最时尚的衣服,头发总要烫成或者染成最时兴的发型,他们通过逞强斗狠来宣扬自己的阳刚,通过胡吹来显示自己的见识。而漂亮的女孩子,又最容易被这些表象所吸引。烂仔们头上长角,脚底流脓,从头到脚坏透了,他们胆大妄为,无法无天,一见到美少女就巧夺豪取,占为己有。无知的美少女却把这些当成了爱情。

        在烂仔面前谈爱情,就像在荡妇面前说贞操。但是,那些无知少女又怎么能懂得?

        小流氓肖仇的女朋友非常漂亮。其实,她只能算是肖仇众多女朋友中的一个,肖仇从上初二开始,身边的女朋友就像走马灯一样,玩腻了一个,再换一个。那些无知的少女蹦一次迪厅或者喝一瓶红酒,就成了肖仇的床上女友。而在肖仇另觅新欢的时候,她们居然梨花带雨哭哭啼啼,这实在让肖仇这样的小流氓感到好笑。

        小时候,我们老家把那些小流氓身边的坏女孩叫作阿飞,现在,阿飞这个词语再也听不到了,它和处女这个词语一样,会慢慢地被人们忘记。当女孩子把做那种事情当成吃冰淇淋的时候,你举目望去,满眼都是阿飞,那么,阿飞这个带有蔑视意味的词语,还有存在的意义吗?

        我们暂且把肖仇的女友称为阿飞。

        煤老板黑娃疯狂地和女人上床,他对外宣称这是为了补偿自己少年和青年时代的性饥荒。乞丐时代的黑娃和挖煤工时代的黑娃,因为缺少女人,只能一次次地把幸福和快乐交给自己的左手或者右手。有一次,几个富豪在一起聊天的时候,他们谈起了自己的第一次,别人都把第一次交给了初恋情人,黑娃说:“我的第一次交给了自己的右手。”大家哄堂大笑。黑娃在笑声过后,严肃地说:“我现在要加倍补偿。”

        刚开始的时候,黑娃见到女人就上,像一条春光明媚中的公狗,春天是公狗的发情期。后来,他的口味转型了,盯上了熟女,凡是他看上的少妇,都会被他用金钱砸倒。再后来,他玩腻了熟女,又开始盯上了幼女。

        那些稚嫩得能够给黑娃当女儿的幼女,对于黑娃这样粗笨黝黑的男人,有一种天然的排斥。而没有文化又不懂情调的黑娃,和女人交谈不到三句,就会:“女子,打一炮?”所以,每次交谈不到三句,美少女就花容失色,逃之夭夭。

        后来,黑娃改变了策略,他通过迂回战术,有两名被黑娃玩过的单身熟女,做了黑娃性交易的掮客。

        肖仇想通过阿飞,钓出黑娃。

        在邻县一家散发着大葱味和大粪味的旅社里,屁股上贴着胶布的吴明和准备用女朋友来钓鱼的肖仇,研究抓住黑娃后,对黑娃如何处置。

        中国古代有这样一个寓言故事:从前,有兄弟俩去打猎。一只大雁飞了过来,兄弟俩同时拉弓搭箭瞄准。哥哥说:“我把它射下来煮着吃。”弟弟则说:“鸭子是煮着好吃,但大雁还是烤着吃更香。”“煮的好吃!!”“烤的好吃!”两人争论不休,就回去找父亲评理。父亲告诉他们,把大雁分成两半,一半煮,一半烤。兄弟俩觉得有道理,就回去找那只大雁,但大雁早就飞得无影无踪了。

        吴明和肖仇也在讨论,对黑娃是“煮着吃”还是“烤着吃”。

        英勇负伤的吴明坚决要杀了黑娃,他一定要报自己的屁股之痛,自从跟着黑大汉混江湖后,黑大汉和他都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肖仇则主张绑架黑娃,杀了黑娃得不到一分钱,而绑架他则可以索要一笔钱。到底是“煮着吃”还是“烤着吃”,两人各抒己见,滔滔不绝,讨论得非常热烈。

        黄昏时分,两人饥肠辘辘,他们走过了一家饭店门口,看到饭店里明亮的灯光下,几个大腹便便的男人围着桌子上的一大盆羊肉,咬牙切齿地咀嚼着,目眦欲裂地吞咽着,间或还会碰一下酒杯,滋的一声就一饮而尽。吴明的口水流下来了,但是他们身上的钱只够买两碗拉面。吴明恋恋不舍地离开了酒店门口,肖仇不失时机地说:“你看,有钱就是好,你把黑娃杀了,也得不到一分钱,说不定还有公安找你的麻烦。咱们把他绑架了,要上一笔钱,也能进去吃羊肉,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吴明痛苦地点点头。

        三天后,估计风声已经过去了,他们回到了老家的县城,向黑大汉汇报了他们准备绑架黑娃的计划。脑袋反应异常迟钝,考虑问题像骑上猪一样慢慢腾腾的黑大汉,听到两个小喽啰的计划后,高兴地搓着手掌说:“把挨的绑了,交钱放人,咱们以后就不愁没有钱了。”

        那些天里,黑娃依然颐指气使地发号施令,趾高气扬地骂骂咧咧,两个他睡过的寡妇,不断地在网吧、饭店、旅社等地方,通过威胁和引诱的手段,给他源源不断地输送新鲜的幼女,黑娃过着非洲部落酋长的幸福生活,他不知道,他的厄运马上就要来临了。

        传说,黑娃要采百朵少女花。曾经有一个算命先生告诉黑娃说,如果他能够睡够一百个少女,就能延年益寿,活到一百岁。为了能够颐养天年,黑娃不辞劳苦地把自己粗笨黝黑的身体,无私地奉献给那些能够做他女儿的青春美少女们。无怨无悔。

        那些天里,两个脑残少年出入药店,他们在每个药店里购买几片安眠药,集中在一起,准备向黑娃下套。他们在港台垃圾片中看到,将大量安眠药放进饮料中,人喝下去后就会沉睡。

        做人一向高调的黑娃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他得罪了三个什么事情都能干出来的脑残小人。可以得罪君子,但是千万不要得罪小人,得罪了小人就会麻烦不断。君子不齿的下作手段,小人都会使用出来。

        情窦初开又不谙世事的阿飞对小流氓肖仇言听计从,在阿飞的眼中,肖仇魅力无限,威风八面,无所不能。肖仇说他想打谁就打谁,整条街道上都是他说了算。女人都崇拜有权力的强壮男人,从原始社会到现代文明社会一直都是这样。酋长享有女性交配权和初夜权,而身体壮硕的男人总能更受女性青睐。现代社会里,那些手中握有实权的男人,从来不缺投怀送抱的女人。所以,自诩想打谁就打谁的肖仇,就让小阿飞崇拜不已。

        后来,我跟着专案组人员,全程探究黑娃绑架案件,寻找案件的发展过程,一路追溯,来到了交通局楼下的一间公用电话亭。

        那时候,小县城里有手机的人还比较少,有钱人的通信靠手机,一般工薪阶层配传呼,没钱人的通信工具是喉咙。那时候大街小巷总能听到声音撕裂的吼声:“狗蛋,回来吃饭。”一个稚嫩的声音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啥饭?”“彪彪面。”“来了——”一个泥猴一样的身影就会突然冒出来,小脚丫子兴高采烈地踩在青石街面上,整条街道上鸡飞狗跳。

        阿飞家在县城的交通局大院里,父母都有工作,表面看起来家庭和美,其乐融融,但是父母都有情人,他们都把心思放在了怎么和情人约会,又怎么能够欺骗自己的配偶,让对方不能发现上。小县城很小,南街放个屁,北街都闻到了屁臭味。小县城里的人们,都对风流韵事保持着顽强的好奇心。

        交通楼下开电话亭的是老万和他的妻子。听老万说,他的顾客中,有一半都是打电话找情人的。小县城看起来风平浪静,安乐祥和,水面下却是暗潮涌动,波澜激荡。打电话,一般都是打到家里的座机上,因为那时候有手机的人极少。女人打电话找情夫,总会让老万打电话,如果接电话的是男声,就直接把话筒交给面前的女顾客;如果是女声,就说找你男人。男人打电话找情妇,则会让老万的妻子代劳。老万说,交通局里有一个人叫建敏,是个男的。有一次,一个女人打电话,让他喊建敏;他刚刚放下话筒,又来了一个男的,让他老婆打电话,拨打的是同一个号码,他老婆问:“我咋说?”“如果是男的,你就说你找他老婆。”“人家如果问我是谁?”“你就说,我认识你啊,你叫建敏,我们在一起吃过饭。他肯定就会把电话给他老婆的。”

        老万说,阿飞的父母可能就是建敏夫妻,也可能不是。在小县城,有点钱的人,都想玩点婚外情,或者一夜情,“社会到这一步了,人都把良心瞎了”。

        小毛贼肖仇每次来找阿飞的时候,也都会让老万的妻子打电话,老万妻子冒充的角色是阿飞同学的妈妈,她想通过阿飞了解自己孩子的情况。不明真相的阿飞父母把电话交给阿飞,阿飞没谈两句,就飞奔下来找肖仇。

        现在,肖仇准备通过阿飞,来钓到黑娃。

        黑娃是我们那里的名人,黑娃的故事流传在很多长胡子和没有长胡子的嘴巴里,他们说黑娃一掷千金的故事,也说黑娃一贫如洗的故事,他们说黑娃最穷困的时候只有一条千疮百孔的裤衩,而现在钱多得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少,他的钱可以买几百火车皮的裤衩。他们说黑娃在北京买了很多联排别墅,别墅朝南的墙壁上晾晒着一串串干辣椒,黑娃是个辣椒大王,他离开辣椒就吃不下饭。黑娃的别墅里有手工砌成的灶膛,院子里堆放着一垛又一垛从老家拉去的柴火。黑娃顽强地认为,柴火烧出的饭菜比煤气煮成的饭菜好吃。他们有时候还会说起黑娃的父母,黑娃的父母依然居住在遥远的小山村,自从少年时代被从家中赶出后,黑娃再没有见过父母一面,也再没有回到过那个上树掏鸟窝、下河摸螃蟹的小山村。

        人们谈论最多的,还是黑娃的性生活。黑娃像条公狗,公狗走到哪里,见到心仪的母狗,就屁颠颠地跑上去;黑娃不论走到哪里,见到喜欢的女人,就脱裤子,脱不下来人家的裤子,他就先脱自己的裤子,最后脱下双方的裤子。

        和所有的煤老板一样,黑娃的包里总少不了伟哥。伟哥是黑娃的忠实伴侣。

        当无数的男人为了能有一个女人而不懈奋斗的时候,黑娃的兴趣已经从熟女转向了幼女。

        县城有两个寡妇,她们年轻的时候,都是县城的小阿飞。小阿飞一般都长得很漂亮,地痞流氓找马子的时候,都会找那些模样俊俏的小女孩,这个世界上最喜欢攀比的,就是那些小地痞了,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总喜欢比较谁的马子漂亮,谁又把哪个成名人物打了。那时候,小阿飞跟在地痞流氓们的后面,走过大街小巷,走过所有人凝望的视线,她们相当得意,因为地痞流氓是这条街道上人人惧怕的人。

        在地痞流氓的世界里,地痞流氓们也遵循着优胜劣汰的自然法则,随着年岁的增大,流氓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街道上。最后,能够继续做流氓的,一定就是大流氓,像洪哥那样的人,他们已经完全演变成了黑社会,有黑社会的组织机构,有黑社会的奖惩法则,然而,他们外表看起来却又完全像是生意人,他们开公司,有执照,有办公地址,有业务往来,他们和官员称兄道弟,他们黑白两道都畅通无阻,他们甚至还是人大代表和政协委员。就像洪哥那样,洪哥绝对是我们县城影响力最大的人,那些县委书记、县长为官一届,就会离开,而洪哥热爱自己的家乡,他的根永远扎在家乡的土壤里,家乡的各行各业给他提供着源源不断的资源,供他生存和挥霍。就连县委书记和县长也害怕洪哥,洪哥让他们往东,他们不敢向西退半步;洪哥让他们6点报到,他们一分钟也不敢迟到。洪哥曾经给人说过:“这不是我霸道,是他们有太多的把柄抓在我手中,在我们这里,哪个当官的不贪污?我到市反贪局走一趟,他们头上的乌纱帽就丢了。”

        洪哥这样的黑道“成功人士”,会找小阿飞做老婆吗?当然不会。小阿飞早就被无数根探杆探成了无底洞,她就是那双破得露出了脚指头的破鞋,你愿意上身笔挺西装,脚上穿着一双露出脚指头的破鞋上大街吗?

        地痞流氓就像韭菜,割了一茬又一茬。老地痞退出江湖,新地痞接过老地痞的地盘,继续胡作非为。无数的老地痞没有成为洪哥,就只能自谋生路,然而,由于这些不良少年早年辍学,在社会上都混得很不如意,甚至连正常的生活都难以保障。那些长大了的阿飞,宁肯看着他们光着脚板,也不会把自己的破鞋送给他们,他们再也不是小阿飞们眼中的魅力男人了。

        然而,因为小阿飞们的名声像街边的大粪一样臭不可闻,在县城混出点名堂的男人,宁肯穿着廉价皮鞋和假冒旅游鞋,也不会穿着破鞋。所以,长大了的小阿飞们都很难嫁出去,即使嫁出去了,也会因为种种原因而婚姻很不幸福。

        地痞流氓们推陈出新,小阿飞们也在与时俱进。一代一代的流氓阿飞们生生不息,茁壮成长,长成了人们口中长盛不衰的话题。据说,现在我们小县城的小阿飞们都有着显著特点,她们染着头发,露着乳沟,鼻翼边和嘴唇下还穿着装饰品。她们一如既往地继承着一代代老阿飞的特点,她们的漂亮是一脉相承的。

        这两个寡妇——寡妇甲和寡妇乙就是被淘汰了的小阿飞。她们依靠给黑娃这样的煤老板拉皮条来生活,黑娃给她们提供手续费。

        寡妇甲和寡妇乙有时候分头行动,有时候协同作战,她们的活动区域遍布县城的网吧、旅社、车站、饭馆。她们的猎物是那些粉嫩的小女孩。

        那时候刚刚兴起一种叫作劲舞团的游戏,听说玩这种游戏的女孩都是不良少女,因为她们会在虚拟的空间里和男人走进洞房,脱掉衣服,做那种对她们这个年龄来说还算太早的事情。不良少女们玩着玩着,就把虚拟当成了现实,和那些一起玩的男孩真的走进了宾馆里的“洞房”。两个丧尽天良的寡妇就将她们的目光盯上了玩劲舞团游戏的少女。每当午夜来临的时候,两个怀揣无底洞的寡妇就出动了,这个时间段的网吧女孩几乎无一幸免。

        夜晚的旅社、车站和饭馆也是她们寻找猎物的地方。这两头披着人皮的母狼,总会装出一副善良热情的样子,那些独自出外的女孩,总会被她们的热情所感化,相信了这两个风韵犹存的女人,是像妈妈一样的好心人。最后,可怜的离家出走的女孩,成为了煤老板黑娃延年益寿的药引子。

        那一天晚上,肖仇和阿飞走进了网吧,他们一人一台电脑,在虚拟的世界里玩劲舞团。

        寡妇甲进来了,她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墙角的明艳逼人的阿飞,她看着阿飞将键盘敲得噼里啪啦,就问:“小妹妹,一个人吗?”

        肖仇在QQ上给阿飞发了一个点头的图案,阿飞就对寡妇甲说:“是的。”

        寡妇甲问:“你这上网一小时要好几块了,你有钱给人家?”

        少女去网吧上网一般都没有多少钱,都是背着家人来到网吧的。来到网吧的少女家庭都不是大富大贵,大富大贵家境的少女谁会来到网吧玩?肖仇在QQ上给阿飞发了一个摇手的小图案,阿飞就对寡妇甲说:“我没有钱了。”

        小学都没有毕业的寡妇甲是一个电脑盲,她根本就不知道这个方块状的东西都能干些什么,肖仇一再向阿飞发出表情符号,她也看不懂。她把阿飞当成了落入自己圈套中的小羊羔,把这样的一只小羊羔敬献给黑娃,她就能够拿到上千元的提成。阿飞在她的眼中不是一个自己的同类,而是一块发亮的金子。

        寡妇甲正在一步步引诱阿飞的时候,寡妇乙来了,这是一个比寡妇甲更为成熟、更为高大的熟女,她身上的每一个毛孔似乎都在向外散发着生机勃勃的肉欲。她坐在了阿飞的另一边,她能够看懂阿飞玩的是劲舞团,这种游戏她玩过,她曾经多次冒充青春少女,将那些毛还没有长齐的小男生勾引出来,把他们压在身下,压得像小耗子一样吱吱怪叫,然后落荒而逃。

        寡妇乙说:“小妹妹,你在网上玩有啥意思?姐姐给你介绍一个,有钱,壮实,能叫你舒服得上了天。”

        阿飞的脸红了,寡妇乙赤裸裸地说:“女人长那个东西是干什么的?又不能拉屎不能撒尿,不就是让男人日的?”

        阿飞的脸更红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寡妇乙一把拉起阿飞:“走,到姐姐家去,姐姐给你介绍一个男朋友,很帅、很有钱,你想要多少钱,就给你多少钱,撑开要。”

        肖仇站了起来,他没有想到,阿飞这么快就被人拉走了。

        两个寡妇连推带拉将阿飞弄到了网吧外,小毛贼肖仇躲在了黑暗的角落,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该不该出手,那一刻他的脑袋是空的;阿飞被拽在两个野蛮寡妇的手掌中,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呐喊,那一刻她的脑袋也是空的。一辆丰田很霸道地开来了,一个名叫吴明的小地痞也很不霸道地走来了。霸道车开走了,吴明找到肖仇问:“阿飞呢?”

        肖仇指指街道上扬起的灰尘说:“走了。”他的声音有点伤感。

        张爱玲说,通往女人心灵的通道是阴道。通往男人心灵的通道也是阴道。

        和阿飞有过肌肤之爱的肖仇,心中涌起了醋意。

        那天晚上,阿飞有了自己的第二个男人。

        第二天,迫不及待的肖仇见到了阿飞,他问:“那个狗日的打你没有?”

        阿飞笑了:“怎么会打我?他爱我都爱不及,他一晚上都抱着我,爱我。”

        肖仇问:“给你钱了?”

        “给了。”

        “给了你多少钱?”

        阿飞本来不想说,但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1万,他还说没有钱就找他要。”

        肖仇妒火中烧:“我一定要宰了这条公狗。”

        阿飞说:“我觉得他人挺好的。”

        肖仇大怒:“你懂个锤子!事成了我给你10万。”

        三天后,阿飞又来到那家网吧,陪同的有肖仇和吴明。

        两个寡妇也来了,三天前她们约好了,三天后的夜晚在这个网吧相见。公狗黑娃的性欲,是三天一个周期。

        肖仇和吴明看到两个寡妇出现了,他们就静悄悄地溜走了。

        阿飞要求在一家宾馆里和黑娃幽会,她说她喜欢不断改换环境,新的环境让她能够感到每次的做爱对象都是新的。两个寡妇答应了。

        一张大网悄悄地向煤老板黑娃张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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