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妮特看到家里没有亮灯,意识到约翰还没有回家。他到祖父母家过周末似乎没有带来什么变化。他还是跟之前一样冷漠,她实在不知所措。她不想承认这个问题。很多孩子都有问题,但是她的儿子没有。
他现在那么脆弱,她想任何微小的误解都可能摧毁他。他可能从未想过她和阿克会分开。毕竟,他们从未离开过他。
是她的错吗?真像比林说的那样,是她工作太过努力,在家人身上花的时间不够吗?
她想到了阿克,他一有机会就离开了妻子和儿子,以及郊区暗淡而平凡的生活。
不,她想,不是的错。也许这样更好,尽管这有些难为约翰。
她走进房子,打开灯,走进厨房,热了热昨晚剩下的豌豆汤。她头上的伤口开始愈合了,痒得难受。
她倒了一杯啤酒,打开报纸。
她最先看到的是一张检察官肯尼斯·范奎斯特的照片,他写了一篇文章,讲的是瑞典监狱的安全措施不足。
该死的白痴,她想,然后合上报纸,开始吃饭。接着传来了开门声。约翰回来了。
她放下勺子,走进门廊。他从头到脚湿透了,当他脱掉网球鞋,她注意到他脚上的袜子在地板上扑哧作响。
不要大惊小怪。“别担心那个,我会处理的。你吃晚饭了吗?”她问道。
他不耐烦地点点头,脱了袜子,从她身边快速走过,进了浴室。
她在厨房里边喝汤边看报纸,过了十分钟,她开始想他在里面干什么。没有淋浴的声音,实际上一点声音都没有。
她敲了敲门。“约翰?”
他终于开口说了什么,但是声音太小,她听不到他在说什么。
“约翰,你打开门好吗?我听不到你说话。”
又过了几秒钟,他还是没开门。
有那么一阵,她站在那里,眼睛盯着浴室门。我们之间的一道障碍,她想,像往常一样。
最后,她打开了门,他正缩成一团,坐在马桶盖上。她看到他要冻僵了,赶紧扯下一条毛巾给他裹上。
“你刚刚说什么?”她坐下浴缸沿上。
他深吸一口气,她意识到他哭了。“她很奇怪。”他小声说。
“奇怪?谁?”
“索菲娅。”约翰看向别处。
“索菲娅?你怎么想到她了?”
“没什么,不过她那么奇怪,”他继续说,“我们坐在自由坠落座椅上,到了高处,她开始朝我大喊大叫,还叫我‘马丁’……下来以后,她就径直走开了。我试着跟上她,不过我想我跟错了人。这是我最后的记忆。”
她紧紧地抱着他,然后,他们同时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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