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吾呢?”
回家之后,近内对迎面而来的喜子劈头就问。喜子拿出拖鞋后,望了天花板一眼,看来儿子将自己关在房间里。
“有两通电话。”
“哪里打的?”
近内走进客厅,一面问着。
“不是找你的!是找省吾的。”
“找省吾的?谁打来的?”
“两通电话都没报名字,一通是女孩子,一通是男孩子打来的。”
“……”
近内猜想一通是坂部逸子,另一通是浅沼一。不过话说回来,他也没有其他可供推测的材料。
近内在沙发上一坐下,才发现自己全身疲惫。在喜子泡茶时,他又点起一根烟,同时在脑中回想起先前听时枝说的那些事。
“那些朋友打电话来都说了些什么?”
“不晓得。他故意压低声音不让我听见,而且两通电话都很短,只是男生打来的那通讲得稍微久一点而已。”
“省吾吃饭了吗?”
“吃了。我拿托盘端了饭菜放在他房门口。刚去看过,托盘已经不见了。”
虽然是自己主动端的饭菜,但喜子说起来还是难掩气愤。
二楼突然传来关门声,近内和喜子同时抬起头,近内更是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两人一到走廊,刚好遇到下楼的省吾,一手提着大型录放音机。
“你要出去吗?”
近内问了,省吾却没作声,只是瞪着他。
“不要净做些蠢事!”
省吾不屑地说道。
“蠢事?什么意思?”
“装什么傻?你去过学校了吧。”
“……”
站在近内身后的喜子惊讶地“咦?”了一声。
原来朋友打来的电话就是讲这件事情。坂部逸子或浅沼英一也可能是两人都来电告诉省吾,近内去学校打探消息。
“省吾,你是不是知道贯井同学的案子的内情?”
“谁知道。”
“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废话,我怎么可能知道?你别偷偷摸摸的。”
省吾边说边走向玄关。
“喂,你要上哪儿去?”
“去哪都随便我吧。”
“不行,你讲清楚你要去哪里。”
“不要。”
“省吾!”
省吾哼了一声就走下玄关,将收录音机放在门边,穿上运动鞋。
“省吾,你十日晚上去了哪里?”
省吾停下穿鞋的手,抬头看着近内。
“你认为人是我杀的吧。”
“乱讲,我怎么可能这么想?”
“你明明就这么想!”
省吾扯着嗓门大喊。
“别误会,我没那个意思。”
“你开什么玩笑。明明以前从来没去过学校,却在贯井那白痴一被杀之后就跑去,太明显了吧。”
省吾穿好鞋,拿起录放音机。
“省吾,不是这样。我去学校是因为接到老师的电话,想多知道一些你在学校的状况。”
“少废话。”
省吾身子一转打开玄关门,头也不回地走出去。近内连忙走下玄关套上拖鞋,跟在省吾身后,喜子也随后奔出玄关。
“省吾!”
省吾快步走向大马路。近内追在后面,一下子就上气不接下气。
“省吾……”
眼看省吾身影消失在转角处,近内压抑着心悸,愣在原地。
“老公……”
喜子追了上来,拉住近内手臂。
“老公,你去过学校了?”
近内不回答喜子的问题,只是望着省吾离开的方向,最后决定放弃转身回家。
进到屋里,喜子又问:
“你去学校了?为什么?”
近内直接上了楼,走到省吾房间。
“我问你呢。”
喜子也跟在后面。
近内打开省吾房门走了进去,里面依旧凌乱不堪。他先打开省吾书桌抽屉,杂乱的文具下塞了一本色情杂志,抽屉深处还有一包烟,其他倒没有什么特别的。近内接着打开其他抽屉,只发现大量没用的杂物。
“老公,你在做什么?”
近内默不作声地接着翻找衣柜,柜子里不分脏衣服或新买的内衣裤全塞成一团。他翻出所有衣物,看过衣柜后又转向床铺,一口气掀被子,检查完枕头更抬起床垫查看。
“你到底在做什么!”
喜子不耐烦地大吼。
“没什么。”
“没什么?你不是在找东西吗?”
“我也没找什么。”
这当然不是真的。
至于正在找什么,近内自己也不愿意承认,他只想找过一遍后,确定没有那件东西。
彻底翻过整个房间后,近内心想,我真是太蠢了。他害怕搜出两百万现金,也在心中祈祷千万别让他找到,却还是硬要搜省吾的房间,真是愚蠢至极。
“你认为人是我杀的吧。”
脑中又想起了省吾的声音。
不,我从未这么想。胡扯,不是这样……房间里看来并没有类似的物品,近内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为自己的失常感到悲哀。
他全身虚脱,瘫坐在地板上。
“老公,到底是怎么回事?”
喜子不安地低头看着近内。这时玄关门铃响起,喜子走出房间,还频频回头望着近内。
近内疲惫的双眼突然停在书桌下方,他发现窗边地板上掉了一张烧焦的小纸片。他伸长手捡了起来,是一张稍厚的纸片,看来像笔记本的封面。大概是昨天省吾烧毁的那本笔记本的一小角,一边有被撕破的痕迹,另一头则完全烧毁,表面隐约浮现签字笔的字迹。
“克力”
只看得出这样。
克力,不正是“巧克力游戏”里的几个字吗?
近内不自觉地就将其联想在一起。
六月十日,贯井直之带着一本笔记本出门,银行行员也已确认此事。
不对、不对、不对。
近内企图甩掉自己这愚蠢的胡思乱想,他用力地摇了几下头,然而心中的不安却没有散去。
他听见喜子上楼的脚步声。不一会儿,喜子便一脸惶恐出现在房门口结结巴巴地说:“老公,警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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