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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西方指的是哪些国家第二十二章 意念说

第二十二章 意念说

        意念说(diaics,来自希腊文,意指“思想”)是著名的科学幻想小说作家拉斐特·哈伯德发现的一门关于思想意念的新科学。他就这个题日所写的第一本书开宗明义地说,“意念说的创立,是人类发展的一个里程碑,堪与火的发现相比,而超过人类对车轮和拱的发明,……一切由于心理或情感而引起的身心上的病症和人类心理失常的潜在原因,均因意念说而被查明,而且已找到不可变易的疗法。

        “不可变易的”这个词并不是印刷错误。哈伯德写道,“意念说是一门精密的科学,它的应用与工程学相似,但比工程学简单。不可把它的原理和种种理论相混淆,因为它的一些原理的成立亦如迄今尚未发现的一些自然规律一样,是可以论证的。”意念疗法是用数学的精确性来进行的,万无一失。这确是值得人们考察一番的大话。不过,在论述意念说的基本原理之前,我们还是不妨先看看这个运动是怎样令人难以置信地兴起来的。

        意念说的创始人拉·哈伯德干劲很足,工作效率很高。朋友们对于他劲头的来源则其说不一。有人认为他办事认真,为人诚实,表里如一。另外一些人认为他是本世纪的最大的骗子。还有一些人则认为他基本上是诚实的,不过有点假充内行,现在却成了他们精神变态的可悲的牺牲品。

        哈伯德1911年生于内布拉斯加州的蒂尔登。关于他一生的其他详细情况很难查考。他年轻时似乎在海军陆战队服役过。三十年代初,他在美国首都的乔治·华盛顿大学的工学院上过几年学,但没有毕业。他从来没有从事过工程方面的工作,但是这方面的学识显然使他具有一个工程师的眼界,这在很大程度上构成了意念说的基础。在过去的20年中,他是一个多产的黄色小说作家,偶而改编一点广播节目和电影剧本。他待有滑翔机驾驶员的证件,一度在加利福尼亚的广播电台唱歌和演奏班卓琴。他自命是一个探险家,围绕地球作过多次短途旅游,还曾旅居亚洲,在那里研究过神秘主义。大战期间,他在一艘护航驱逐舰上担任海军军官,在战斗中受了重伤。

        据哈伯德说,他是在1938年第一次发现了意念说的基本原理,并开始了他的历时12年的研究工作。但是,他的许多朋友坚持认为这12年的研究工作纯属虚构,一直到1948年意念说才算出笼。无论如何,他最早的病人之一是《惊人的科学幻想小说》的编辑小约翰·坎贝尔。坎贝尔患有多种疾病,其中有慢性窦炎。哈伯德的治疗给他很深的印象,因此1950年5月,他在他的黄色杂志上第一次刊登了关于意念说的报导。这是哈伯德只用了几个小时就写成的一篇文章,而且是用类似足球赛广播节目的文体写的。这篇文章显然把科学幻想小说迷们吸引到急不可耐的程度,以致几星期后哈伯德的《意念说:治疗精神方面病症的现代科学》一书由隐士出版社出版时,立即被争先恐后地抢购一空。

        《意念说》一书篇幅很大,写得罗嗦,而且十分粗糙。哈伯德声称他只用了3个星期的时间就写成了。这倒是可信的,因为几乎他所有的著作都是以闪电般的速度写成的。这本书一点也不象科学报告。病例史大都是哈伯德凭记忆和想象写出来的,就象威廉·赖希后期的著作一样,他的书简直就象上帝的《启示录》。奇怪的是,这本书是题献给威尔·杜兰特的。关于“科学方法”的附录,署名的是核物理学家小约翰·坎贝尔。(坎贝尔曾在麻省理工学院念过三年,后来转学到杜克大学,并在那里毕业,他曾在新泽西州新布伦斯威克的麦克卡车股份有限公司的实验室短期工作过。)

        这本书获得极大的成功。最初的顾客是一些科学幻想小说迷。但是不久,这本著作就引起全国令人难以相信的众多人士的狂热迷信。意念说成了电影界的一时时尚,冲击了高等院校。大学生举行“意念说聚会”,互相身试新的疗法。在马萨诸塞州威廉斯敦的威廉斯学院,一位杰出的政治学教授弗雷德里克·舒曼也被卷入这一运动。他访问了哈伯德,在波士顿作关于意念说的演讲,给一些对哈伯德的书未予好评的期刊写信表示愤慨,甚至就这个题目在1951年4月号的《美化住宅和花园》杂志上撰写了一篇热情洋溢的文章。

        在新泽西州的伊丽莎白建立了“意念说研究基金会”,全国各大城市都成立了研究中心。这个基金会培训的几百名开业医生在好莱坞、公园大道和芝加哥的黄金海岸大街挂牌行医。哈伯德则奔走全国,作演讲示范。《意念说旁听生公报》出版。后来基金会又经扩大,迁往堪萨斯州的威奇塔,在那里改名为“哈伯德意念说基金会股份有限公司”。这个机构提供36小时的治疗,收费500美元,还以同样价格施行4至6周的训练。经测验合格者发给证书,成为意念说的“验察师”。

        到底什么是意念说呢?

        简单地说,意念说认为一切精神上的心理失常(神经机能病、精神病和身心方面的疾病)都是由“印象”引起的。但是,为了说得明白,我们必须先去哈伯德精心制造的术语密林中涉猎一番。

        哈伯德把有意识的头脑叫做“分析的头脑”,它象一部大型计算机那样工作,准确无误。但是,如果无意识的头脑给填进了错误的数据,它就会把身体引入失常状态。

        无意识的头脑被称为“反应的头脑”。实际上,它始终是有意识的,甚至在一个人睡着或由于其它原因而“失去意识”时,也仍然是有意识的。反应的头脑没有“思考”或“记忆”的能力。它是一个鲁钝的器官。但是,当分析的头脑由于身体上的疼痛或情感上的痛苦而变得无意识或半无意识时,反应的头脑就开始“记录”。这些记录叫做“印象”。它们象唱片一样,只不过它除了记录声音以外,还记录下分析头脑“关掉”时所接受的全部知觉。

        哈伯德用下面的例子来加以说明:“一个妇女被打倒在地,失去了知觉。人们踢她,说她是个骗子,是个坏人,总是变心。在这个过程中,一把椅子被撞翻了。厨房里的自来水龙头在哗哗地流水。一辆小汽车在外面大街上驶过。‘印象’飞快地记录下这些知觉:看见的、听见的、触摸到的、味道、气味、机体的感觉、活动感、关节状态、口渴,等等。‘印象’由她丧失意识时向她呈现的一切所组成:说话的声调、话音里的感情、最初的打击与后来的打击的响声和感觉、接触地板的感觉、施子翻倒的感觉和声响、机体对打击的感觉,或许还有她嘴里血的味道,或当时出现的其它任何味道、打她的人的气昧和房间里的各种气味、驶过去的汽车马达和轮胎的响声,等等。”

        于是,各种“印象”就是当“分析的头脑”由于疼痛或情感上的痛苦而关掉时所作的种种感性记录。由于受伤、麻醉剂、疾病、药物,甚至酒醉不省人事而造成的丧失知觉,都痛苦得足以产生“印象”。由于“反应的头脑”是鲁钝的,没有评价的能力,因此它所经历的一切都进入了“印象”。这些“印象”都被存入了“反应库”里。哈伯德把它们分门别类贴上标签,比如无耻谎言、否认事实、群集、占有、错误的指引,不过我们用不着去细分这些东西。本书也没有篇幅去讨论他的“欲魔线路”(指挥魔、批评魔、自大魔、教唆魔等)。在《意念说》这本书的封底,可以找到哈伯德的主要术语的词汇表。

        全部神经机能病、精神变态和心身疾病(包括普通的感冒,可能还有糖尿病和癌症)都是由各种“印象”引起的。在大多数情况下,引起麻烦的“印象”是在一个人出生以前就记录下来的。这就把我们引到了哈伯德的最革命的观念——胎儿期的“印象”。

        我们从《意念说》中得知,刚刚怀孕以后,胎儿就有记录“印象”的能力。由于胎儿的感觉器官是在胎儿期的后期才发育起来的,这些记录是怎样作出的,始终是一个深奥的谜。这些记录在细胞状态时就产生了,包含原生质内部某种未知的变化。按照哈伯德的说法,子宫内的生活远远不是天堂。“妈妈打个喷嚏,婴儿就给震得‘失去知觉’。妈妈轻快跑步不小心碰在桌子上,婴儿的头就会撞破。妈妈便秘使劲,婴儿就被挤扁。爸爸激动,婴儿就有一种被放进开动着的洗衣机里的感觉。妈妈大怒,婴儿获得‘印象’。爸爸打妈妈,婴儿获得‘印象’,如此等等”。

        于宫里面还十分嘈杂。“肠内阵阵响声、水流动、打嗝、胃肠胀气,母体的其他活动也产生种种的响声,……妈妈服奎宁时,在妈妈和胎儿耳朵里都会出现鸣声,这种鸣声会贯穿一个人的一生。”此外,在胎儿后期的生活中,子宫经得很紧。要是妈妈患有高血压,“于宫里就更加可怕”。

        除了因打击、”咳嗽、打喷嚏、呕吐等弄昏以外,可怜的胎儿还会被猛烈压力弄得失去知觉,也会被未遂的流产弄得失去知觉,这就更不待言了。哈伯德在书中流露出对妇女怀有根深蒂固的憎恨,但是把这种憎恨表现得最露骨的是意念学者所说的“AA”——坠胎。当哈伯德所说的妈妈们没有被丈夫踢中腹部,或者没有和情人私通时,她们就一心想着坠胎,通常是用织毛衣的针来作。哈伯德写道,“对于心理失常的人说来,20或30次坠胎尝试是常事。在每次尝试时,婴儿的身体或脑子都可能被刺穿。”这些经历当然会产生最坏的印象,因为通常还伴随着感情激动时的责骂。由于所有这些话都被胎儿逐字逐句记了下来,当这些印象作为数据输送给有意识的头脑时,这些印象就可能在日后的生活中造成严重的损害。

        这里不妨引用哈伯德书中的一个例子。爸爸打妈妈的腹部,把婴儿打得失去了知觉。同时爸爸还叫喊:“拿那个!我告诉你,你必须拿那个!”后来在生活中,这些话被逐字逐句地照字面解释了,于是这个人成了一个有盗窃癖的人,或者成了小偷。哈伯德伤心地叹道,“唉,我们的这种话,并不全是本来的意思!一旦落入鲁钝的反应头脑中,竟会造成怎样的祸害呀!一切都照字面解释!”

        但是,胎儿期的印象在能造成损害之前,先要“记下来”。这是在一个人感受痛苦时才发生的。这种情况在某些方面与休眠状态中的印象极其相似。哈伯德提到另一个母亲的例子来说明这个问题。丈夫打在她的腹部上,喊道,“你这个该死的淫妇,你这个没用的东西!”这个印象包括头痛、身体倒下去、咬牙切齿和母亲肠子里的响声。几年以后,这个孩子被父亲打耳光,父亲说,“你这个该死的,你这个没用的东西。”孩子哭了,当天晚上就头疼。这个印象已经“记下来”了。“现在身体倒下去的声音,或咬牙的声音,“或父亲声音中任何一种愤怒的痕迹,都会使孩子神经不安。他的身体健康会受到影响。他开始患头疼病。”

        哈伯德的一位病人是个愁眉不展的年轻人,他对待生活的态度,可以用哈姆莱特的名句“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一个值得考虑的问题”来概括。哈伯德诊出这个人的母亲在怀孕时曾受到当演员的丈夫殴打,他打完老婆就开始背诵剧中的台词。哈伯德写道,因此,这个年轻人“就会一连几个钟头愁眉不展地坐着,对干人生冷漠,犹豫不决”。

        意念治疗常常称为验察,意在“抹掉”病人的各种“印象”。治疗过程开始是让病人在一间黑屋子里身心放松地坐在一把舒适的椅子上,或是躺在长沙发上。闭上双眼,而且在整个治疗过程中始终闭着双限。验察师坐在他旁边,和他谈话,使他处于一种“意念沉思”之中。眼睑颤动表示进入了这种状态。这和催眠状态的初期阶段十分相似。但是病人神志仍然十分清楚,经过治疗过程(通常是两小时)就会把一切事情回忆起来。

        病人在验察师的怂恿下,沿着他的“时间轨迹”“向回走”,回到早期形成印象的那些经历。随着他一一叙述这些经历,原来的印象便渐渐失去它有害作用,最后终于被完全“抹掉”。这就是说,它们已从“反应库”里被提取出来,重新放进了“标准记忆库”,可以由有意识的头脑回忆起来。

        验察师设法把病人送回到他最早的印象中去,即所谓“始原”的印象中去。这样做的理由是,一旦把BB(始原)抹掉了,后来的印象就更容易抹掉。BB通常是在胚胎的几个星期以后形成的,不过,可能一直要追溯到受精卵的时候。最后,几乎每一个病人都经历了一个“精子的梦”,在梦中他想象自己正顺着一条管道往上游,或者(如卵子)等待着与精子相遇。开始,哈伯德认为就印象来说,这个梦没有什么意思,但是不久前他发现一些病例的印象是在精子和卵子受精以前形成的。

        当一个印象由于叙述而“减弱”时。病人就会打呵欠和伸懒腰。打呵欠被认为是治疗成功的一个重要标志,因此决不可误解为病人厌烦或瞌睡。身体各个部分会出现奇怪的疼痛和难受,但随即又神秘地消失。这些疼痛都是心身病症的幻影,从此就再也不会出现了。当这个印象最终被抹掉时,病人会感受一种突然解除痛苦的轻松和愉快,通常会发出狂笑。哈伯德报道说,有一位病人当一个印象抹掉时是那么宽慰,以致不停地大笑了两天。对这种狂笑决不可误解为病人在笑这整个做法的荒谬愚蠢。

        要使一个心理失常的病人进入“解脱”的状态,大约需要20小时的验察。解脱,就是摆脱掉一切严重的神经机能病和各种疾病。按照哈伯德的说法,“这种状态比几年的精神分析所产生的效果更胜一等,因为这种解脱是不会旧病复发的。”继续验察下去,这种解脱会变成一种“预清醒”状态,最后便会达到“清醒”状态。照字面讲,清醒,就是一个超人,是朝着新的物种进化的步骤。他就是一个完全摆脱了印象的人。一切印象都已抹掉并注入了新的内容。他已经不是神经机能病或心身疾病的病人了。哈伯德告诉我们,“清醒的人不会感冒,受了伤伤口也愈合得快。他的视力也更好了。他的智力商数显著提高。”正如哈伯德所说,“意念清醒的人之于现代正常人,犹如现代的正常人之于严重精神错乱者”。

        哈伯德指出,“治愈”一个清醒人所需时间的多寡,要视病人的状况而定,虽然他宣布有些人已经清醒。但准确地说,他们过并未达到清醒的程度。1950年,哈伯德在洛杉矾的圣殿讲堂对6000名听众介绍一个名叫索妮亚·比安卡的女学生,说她是一个清醒的人,她能记忆过去每一时刻的“知觉”。但在接着进行的表演中,她却连物理学(她正在主修的课程)中的一个公式也想不起来,而当哈伯德转过身去时,她连他的领带的颜色也记不得了。到此,大部分听众都离席散去。哈伯德后来对这次惨败作了一个巧妙的意念说的解释。因为他从讲台的两侧喊她时说:“索妮亚,请你现在到这儿来好吗?”“现在”两个字使得她停滞在现在这个时间了。至于哈伯德本人,他坦率承认,他不是:一个清醒的人。他说,他决心把全副精力用于将意念说贡献给世人,而不愿花费更多的时间把自己处置成一个抹掉印象的清醒人。

        意念说的一个很重要的分支是哈伯德所说的“预防意念法”。这就是在一个人失去知觉,或一个胎儿有可能失去知觉时,极其小心地防止产生印象。比如在看护严重受伤或生病的人时,要保持绝对安静。哈伯德写道,“在一个‘失去知觉’或受伤的人周围,什么也不要说,不要作声,一说话就会威胁他的神志正常。在一个人动手术时,也不能讲话。街上发生车祸时,也不能讲话。绝不要讲话!””

        还有,“在妇女生育时,为了保全母亲和孩子的神志正常,保护他们的家庭,必须保持安静。安静得连一点“嘘”声也不能发,因为那会造成幼儿口吃。”

        当然,做母亲的在怀孕期间必须极其当心。她在大便、咳嗽、打喷嚏、挨丈夫打,或医生检查怀孕情况用力按她的腹部时,都绝对不能讲话。在这种情况下,任何人也不应在她面前谈话。哈伯德写道,“如果丈夫在说话,他说的每一个宇都会成为‘印象’。丈夫打妻子时,打的动作和两人说的话,都会变成‘印象’的一部分。”

        把意念疗法和预防意念法结合起来运用,世界就可能走向更高的文化。哈伯德在他的著作最后用两个高原来作比喻,一个高原比另一个高原更高;当中由一个峡谷分开。一位工程师在峡谷上建起一座桥梁。人们开始跨过桥梁,从较低的高原走向较高的高原。哈伯德问道,“如果较低高原上的人们只是悲叹、哭泣、争论,而对于加宽桥梁或架设新桥不肯动手,你们对于这个社会会有怎样的看法?”回答是清楚的。意念说是第一座粗糙的桥梁,但它一定会得到改进。哈伯德用一句大声疾呼的话结束了他的著作:“看在上帝份上,干起来,建造一座更好的桥吧!”

        哈伯德在1950年8月号《惊人的科学幻想小说》上发表的一封长信中,对意念说的未来状况作了一番更加明白的描述。他写道,清除印象之后的清醒人,具有更高的智力商数,他们自然会成为新文化的出类拔萃的分子,在他们和所有其他人之间会有一条很宽的鸿沟。“……人们不免悲哀地看到,世界上四分之三以上的人将受其余四分之一的人的支配,这是一个自然的结果,而我们对此实在无能为力。”哈伯德又说,幸好这些纯洁的人也摆脱了各种不良的动机(哈伯德认为一无“印象”的人,基本上都是善良的),这就“使他们不会去剥削那些不幸的人”。

        1951年哈伯德出版了一本新书《幸存者的科学》,谈到一种简化的加速处理方法。如果说《意念说》是用了3个星期写成,那么这本篇幅几乎相当的书,仅用了3天就写成了。它引入了几十种新词汇,比如MESt(物质、能、空间和时间等词的第一个字母)、生命能、生命能态和MESt态等,搞了大量的形而上学和杜撰名词。

        编辑部为5~13岁儿童去除“印象”而编的一本《儿童意志说》和一本《意念治疗手册》,均已问世。哈伯德后来登出广告,为他本人所写的其他著作进行宣传。这些书包括《象征法处理过程》;《验察什么》;《怎样当一名管理者》(能保证消除“管理上的腐败根源”);《早期论文》(《意念说》的早期手稿,哈伯德试图把这部手稿推销给若干出版家,包括芝加哥的科学幻想小说出版社,但未成功),还有《亚瑟王的魔剑》。

        《亚瑟王的魔剑》一书的写作背景颇为动人。这是阿瑟·科克斯在1952年7月号《科学幻想小说广告》杂志上透露的。这个杂志由加利福尼亚州格伦戴尔的科学幻想迷们出版。1948年,哈伯德对加利福尼亚的科学幻想迷说,他在海军服役时曾受伤动过手术,他实际上死了8分钟。据科克斯说,“哈伯德意识到他在死去期间得到一个惊人的启示……。他在打字机前坐了6天6夜,只字未写。后来就出现了《亚瑟王的魔剑》。《亚瑟王的魔剑》包含关于宇宙的超自然的根本奥秘。他把这部书稿分送给几家出版社,都遭拒绝。……于是他把稿子锁在一家银行的保险库里。但是后来,据他说,他想设法改写一下再出版……,最近,哈伯德的一个朋友告诉我,《意念说》就是根据《亚瑟王的魔剑》中的一章写成的。”

        《亚瑟王的魔剑》广告简介很妙,值得一提:“哈伯德先生这部著作写于1938年。最初阅读这部书的15人中,有4人精神错乱,于是哈伯德先生将书收回,存放在一家银行的保险库里,直到如今。本书仅供经过挑选的读者并按说明进行阅读。获得此书者应发誓不外传他人。本书所提供的数据,在哈伯德先生在世时不准发表。书中有完整的处置验方,有《意念说》未予透露的秘密。欲买本书者可获得原始复制品,并可个别打印。烫金面装订成册。有作并签名。数量极其有限。每册1500美元。。

        哈伯德的另一部新作名为《自我分析》(1951年由国际艺术与科学图书馆一类团体出版)。哈伯德屡图把他独特的见解写成通俗普及的作品。《自我分析》一书就是推进这一想法的尝试。这本书旨在使读者自己施行“轻松的治疗过程”。他在书的开场白中说,“自我分析不能使死者复生,也不能使疯人院关门或制上战争。那是意念验察师和意念疗法专家的任务。”这书仅为有意增进个人健康、幸福和工作效率的‘坚强读者而写的。读者只要坚强,阅读本书便无危险。如果不是这样呢?哈伯德承认,“我不想使读者误入歧途。仅仅阅览一下这本书,就有可能发疯。”

        经过检查,这本书似乎是无害的。书中包括一整页一整页的问题,让读者自问自答,例如“你能记起你喜欢的某人入睡的时候吗?”或“你能回忆起你跳绳的时候吗?”为了帮助读者回想这些情节,哈伯德提供了一个硬纸的圆盘,上面开有狭槽。把圆盘放在书页上,就能透过一个槽看到问题。如果圆盘上面写着“看”,你就试着“看”出这件事。然后转动圆盘看下一个问题,圆盘上出现另一种“感觉”,比如“嗅”。这时你就试着回想当时的“气味”。用这种奇妙的方法,可以产生许多感觉与记忆的奇怪结合。哈伯德提醒说,“如果不用圆盘,这种方法的妙处就会失掉百分之八十以上。”随书配有两个圆盘,一个绿色的,一个白色的。哈伯德说,“读者可依自己的喜好选用。”

        在书的后面,“编者”(可能就是哈伯德本人),抄袭了威廉·希的那一类大话。编者说,当原于弹还在发展中时,哈伯德就在埋头研究原子能用于建设的问题。“1947年,他发现这种难以控制的能可被驯服,遂改变思路,辟开谬误,找到明智的方向。他发现了原子能支配人体功能的机制。”这里有一条触目的脚注,向读者泄露了哈伯德当时的经济困境。“他在进行意念说研究工作中,甚至没有一个帮忙的秘书,没有一辆汽车。写作用的是一部老旧的雷明顿牌打字机。他靠的仅是朋友们和接受他治疗的人们自愿解囊。作者拒绝使用基金会的钱,他宁愿把这些钱用于帮助别人——编者”。

        在医学界,从医生转变为意念说信徒的最突出的是约瑟夫·温特医生。1949年,小约翰·坎贝尔写信把他介绍给哈伯德,当时他还是密执安州的一位普通医生。温特原来就对艾尔弗雷德·科尔兹布斯基伯爵用普通语义学治疗精神病的方法感到兴趣。他和信仰语义学的许多其他人一样,发现意念说更能引起人们的兴趣。他和哈伯德的通信,促成他亲自去新泽西州的伊丽莎白拜访这位大师,在那里经历了一次戏剧性的验察。回密执安后,他在生性怕鬼的6岁儿子身上试验了意念疗法。当他的儿子回忆起穿白围裙、戴白口罩的产科医生为他接生时,他的怕鬼病就痊愈了。

        温特医生的热情无限膨胀,他迁居到新泽西州,成为新成立的“意念说研究基金会”的第一位医学指导。但是,不至一年时间。他又从入迷状态解脱出来,到1950年10月便辞职了。现在他在公园大道的一所漂亮的曼哈顿诊所中开业,从事他自己经过改进的意念疗法。

        温特医生在1951年出版的《一个医生关于意念说的报告》一书中,提出了关于意念说真谛之坚实核心的思想,然后列举了他所不同意的论点。例如,虽然他相信胎儿期的“印象”是能形成的,但他怀疑(尽管他没有把握“精子的梦”只是出于患者的想象,而并非真正的记忆。他也反对让患者回忆前世化身之死(这是标准的哈伯德疗法),他认为这种作法没有治疗价值。他发现哈伯德的独断专行的态度和基金会对科学方法的完全忽视是骇人听闻的。比如,“Guk”计划。温特解释说,Guk是“各种维生素和谷氨酸的混合剂的名称,人们以为大量服用就能使病情好转。对于这项试验没有规定适当的控制,这是一个令人沮丧、费用浩大的失败。”

        温特医生也不同意哈伯德认为谁都能当验察师的看法。哈伯德在《意念说》中写道,“凡有知识并有一定耐性,而且愿意细读本书的人,都可成为一位意念验察师。”而且,哈伯德坚持认为即使是坏的验察师也比根本没有好,就是笨拙的验察也不会造成伤害。温特医生的看法则相反。他的著作列举了好几个病例,这些患者在经受意念疗法之前,似乎是神志正常,而在治疗之后,就不得不把他们作为精神病患者送进疯人院了。

        最后,但并非次要之点是,温特医生由于显然没有找到一个清醒的人而感到困惑。他写道,“我还要找到一个在意念疗法前后的‘清醒’的人,我本人就没有达到过这种状态,我也未能使我的任何病人达到这种状态。我见过一些被认为是‘清醒’的个人,但是他们的行为并不符合这种状态的定义。此外,一个被认为是‘清醒’的人,又已回复了原来的举止行为,也就是初期的精神病状态。”

        也许温特医生书中最能说明问题的部分,是他自己的意念治疗过程的记录。因为这些记录明白无误地表明了验察师向患者提出要他回忆哪一类问题的方式。必须记住,在大多数情况下,患者已经熟悉意念说的理论。有了这一理解之后,让我们来检查温特医生的一个病例。

        治疗者:你现在有什么感觉?

        患者:我想揉眼睛。

        治:你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呢?

        患:眼睛里有什么东西,可能是一点煤灰。

        治:还有别的吗?

        患:我害过“火眼”。

        治:还有别的吗?

        患:我想不出别的了。

        治:我能想到一些情况。当然,你不一定相信。如果你哭过,你

        的眼睛会有这样的感觉吗?

        患:我想会的。

        治:要是有人向你眼睛里点药水,你的眼睛会有这样的感觉吗?

        患:肯定会的。

        治:那好,你试着回忆你的眼睛第一次有这样感觉的时候。

        可以看出,关于煤灰和火眼的解释是被忽视了。当患者不能想到别的原因时,治疗者就提出哭和眼药水。片刻之间,病人就会随着他的时间轨迹,回到他出生的时候,想象给他接生的情景,并把当时的情景和他眼睛现在的感觉联系起来。

        下面是温特的另一个病例。患者主诉头疼和鼻子不通气:

        治:你觉得还有什么别的感觉?

        患:我不知道。你看见了,我抱着头疼得受不了。

        治:你想,是不是在你出生的时候,有人可能说过“抱着”这句话?

        患:是的,我想医生可能说过。

        治:当时他可能在做什么?

        患:我想他是在把我交给护士。

        治:那么,医生是怎么说的呢?

        患:“好了,现在你可抱走他了。”不,好象不一定是这样说的。

        治:换成你想到的说法。

        患:“来,你现在把他抱走吧。”就是这样。

        治:请重复一下这句话,注意你的头感觉如何。

        患:[重复说了五遍或六遍]

        治:注意你在说这些话时,你的鼻子感觉如何。再重复说几遍。

        患:[又重复说几遍]

        治:现在头疼怎样?

        患:[揉眼睛]更疼了。

        治:你的眼晴怎么了?你觉得眼睛有什么感觉吗?

        患:眼睛刺痛,一定是他点进了该死的药水。

        治:你觉得把药水点进你眼睛的那个医生怎样?

        患:我真生气,那简直是胡来。

        治:如果你能够和那个医生算账,你想要对他怎样呢?

        患:[忿恨地说]我想揍他。

        治:好吧,你想象医生的面孔就在沙发上,就在你旁边。现在揍它吧!

        患:[咬紧牙关,握紧拳头,捶打沙发,大约打了10拳]

        治:再打,好好揍他一顿出出气。再揍他!

        患:[大笑]不,这太傻了。

        治:现在头疼怎样了?

        患:好些了。治:现在,咱们把这一切都联系在一起。注意你的头疼,……注

        意你的眼睛的感觉,……你的鼻子,……愤怒的感觉。还有别的吗?

        患:[顺着左胳肢窝搔肋部]真好笑,我忽然想到我姐姐老是胳肢我。我已经很多年没想到这件事了。

        治:你出生的时候有过什么感觉,使你想起被人胳肢呢?

        患:[又搔胸部]我不知道。

        治:你想接生的医生是怎样把你抱起来的?

        患:他可能是把手放在我胸脯下面把我抱起来的。

        治:想想有人把你抱起来会有怎样感觉。他手上的温度怎样?

        患:我想是暖的。

        治:他说什么了?

        患:“来,你现在把他抱走吧。”

        治:“现在”是什么时候?

        患:怎么,现在,就是目前呀。

        治:你是1951年出生的吗?

        患:不,当然不是。

        治:你能够把你出生时的那个“现在”和1951年的这个“现在”区别开吗?能吗?

        患:当然能。

        治:假定你的头疼是由于“现在抱走他”那句命令造成的,那会怎样呢?

        患:我不知道,我似乎一点也想象不出来。

        治:“抱”是什么意思?

        患:意思是带……,是拿……。

        治:现在是什么时候?

        患:啊,我明白了,那就是说,我的头疼一直带到了现在。

        治:不正是因为接生的医生说了句“现在抱走他”,你才把出生时的头疼一直带到现在吗?

        患,不,那是瞎说。

        治:现在头痛怎样了?

        患:好多了,实际上是过去了。

        从上面的对话中可以清楚地看出:对于头痛的意念解释,仅仅存在于治疗者的头脑里,而且是经过相当大的困难才诱使病人顺着他说。治疗者提出的那些问题,具有一种“诱导”的性质,就连温特医生也承认那是“鼓励幻想”。这位医生说,事实上,这些记忆是真实的还是想象的,关系不大!这真叫人吃惊。这样一来,哈伯德那套关于胎儿期和出生时“印象”的学说是应该扬弃的。也许这恰恰正是这位医生从那以后所要做的。因此,他1952年出版的新书《人的苦脑都是心身性病症吗?》,就再也没有提到意念说。

        哈伯德本人也承认,许多病人对于自己在子宫里的经历想入非非。他写道,“病人谈到他的父亲和母亲,以及他们坐在什么地方,卧室是什么样子,然而他那时却是在子宫里。”哈伯德不同意“受苦的胎儿有一种超感官知觉”的理论。他承认这是一种好的理论,但他又不承认这种理论,因为胎儿并没有思想,因而也就不存在超人的洞察力。

        实际上,认为神经机能病和心身疾病可以追溯到脑子失去知觉时的经历,不管是在子宫内还是子宫外,根本没有经过任何科学试验的证明,以致没有一位有名望的精神病学家肯对它一顾。不少精神分析学家指出,把一个人的病因归咎于他在胎儿时期发生的事件,是回避对神经机能病根源进行真正研究的最简便的办法。

        在为意念说辩护的各种辩词中,“它有作用”这个辩词是最无聊的。因为在治疗神经机能性的各种症状时,病人相信的任何事物都有作用。这一类的“疗法”不胜枚举。从年轻的珀金斯关于他父亲的金属牵引器治疗效力的著作中,可以找到几百个远比意念说的病历更能给人印象的故事。这一切说明,意念说作为一种信仰疗法能影响某些病人。此外,再无其他。

        自然,哈伯德是想到了这样的反对意见的。他写道,“如若发现有人试图阻止患者接受意念疗法,即应立刻通知验察师。……任何企图制止病人接受意念疗法的人,不是想利用病人的心理失常,……便是有意要隐瞒什么。”

        意念说的狂热发展确实如火如茶,就连哈伯德本人也被卷进一场个人的纠纷中去了。1951年,他的第三个妻子、25岁的萨拉·哈伯德跟他闹起离婚。她把他称为“偏执狂型的精神分裂症者”。控告他在她怀孕时折磨她,并声明医学顾问们已断定,哈伯德已“无可救药地疯了”。

        1952年2月,设在威奇塔的意念说基金会破产了。哈伯德最近又发信要求人们捐助25美元,帮助他支付生活费用,以便在“全美国”建立一个意念说学派和实现一些其它的小计划。作为回报,他将赠给捐助者新成立的“黄金”意念说组织的会员资格。

        小约翰·坎贝尔是多年前当哈伯德为他治疗窦炎时接触到他的意念说的,后来他便向全世界大肆宣扬起意念说。但他至今仍然在患着窦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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