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理正在开会。”

        “慢着，请等一下。我的确是跟五个人交换过名片，我应该有他们的名片，我去拿过来。”尾木站起来说道。

        “原来如此。”刑警点头说。“那么你认识一位叫城崎达也的人吗？”

        “是这样子的，城崎达也在电梯里被杀害了，你的名片掉落在尸体旁边。”

        尾木吞了一下口水。刑警继续说道：“电梯从早上开始就很拥挤，但是这张名片却没有被踩过的痕迹，换句话说，被害人和掉落这张名片的人当时是搭乘同一部电梯，而且名片掉落的时间应该是在案发前后不久才对。”

        “我要找宣传经理尾木先生……”

        “这一点，”尾木一副正在数的眼神。“我正在想。”

        “所以你是最近才使用新名片罗''”

        “我想也是。”

        “手。”

        “好像睡得根沉嘛！”

        如今他脸上己不见紧张的表情，只剩下好奇心。

        “我知道了。”他的声音显得很兴奋。“我知道掉落这张名片的人是谁了。”

        （我一定要让老婆使用雅丝达的产品！）

        “我只需要四、五分钟就够了——”

        “是的，嗯——请问您是？”

        柜台小姐的表情立刻僵住了，一手伸向桌上的电话，同时站起来说：“麻烦请这边稍待一下。”

        “不要乱动。”

        两人沉默地看着放在桌上的那张名片。尾木是因为产生某种兴趣而看着名片，刑警眼中有的只是失望的眼神。难道这单纯只因他们两人一个是旁观者另一个是调查警员的关系吗？

        “不知道。”

        “我已经是老女人了。”

        “嗯……经理一早就进会议室开会，交代访客一律不见……”

        “流了好多汗呀。”

        门开了，鞋子踏在地板上的声音悄悄地来到少女的床边停住了。轻薄的棉被被掀开了，某人的手轻轻地将少女叠在一起的手分开。

        “所以她比你还年轻几岁罗！”

        野本刑警心里就化妆品一事下了决心。

        刑警一脸失望地抽着烟。看来这次的调查，从一开始就投有什么意义。掉落的名片上面没有记号，顶多只是尾木宣传经理过去进出去的几百张中的一张而己，要他回想，就算他还记得，也几乎不可能技出这不特定的“某人”。假设能找到那个人，也没有断定对方就是凶手的证据，当然也无法期待和保证能从对方口中问出个所以然来。

        刑警低头致意，表情变得轻松许多。他忽然想到家里是否有用雅丝达的化妆品，想到这里他不禁苦笑了起来。长年的夫妻生活，他不记得曾对妻子的化妆品表示过关心。但是当尾木回来时将五张名片并列在桌上说：“就是这些，错不了的。”

        “不过是简单的减法嘛……”

        她以眼示意后，便走了出去。隔着一条宽阔的走廊，对面有好几间办公室。刑警的皮鞋走在洗刷得发亮的地板上，发出冷冷的声响。

        “刚才我看着这张名片时，”尾木解释说。“突然想起来了。你看这个印刷的字体，这是叫宋朝体的活字。”

        “还不到二十岁一吧，好像才十八岁。”

        “谁叫她做了傻事呢。”

        “没有。发现是杀人命案时，已经太迟了。所以我们试图寻找当时搭乘电梯的人，就算只找到一个也好。”

        “是这样子的，”刑警说到一半开始掏口袋找名片。“这么问可能有点奇怪你今天去了东都百货公司吗？”

        “麻烦你了。”

        有东西碰撞的声音，少女感觉到东西刺进皮肤里的痛楚。少女皱起了眉头，想要移动身体。少士想让自己更清醒。

        “毕竟，”尾木一边吐着白烟一边说。“我一天见过的人也算不少。”

        少女的皮肤就像剥下皮肤制成的标本一样缺乏光泽。她的嘴唇干裂。那张已经忘记如何谄媚、如何撒娇、如何装模做样的脸，只剩一脸明显的倦容。睡着的少女看起来就像个老人一样，和年龄无关的老丑已一点一滴侵蚀着少女的身体。

        ……少女静静地睡着了。短促的鼻息时而变成不规则的呼吸声，紧闭的眼睑轻微地跳动着。

        “尾木先生，”刑警咳了一下。“请你想想看，到今天上午十一点半为止，你见过了哪些人？”

        “这可真是麻烦了。”尾木抽出一根烟后，将整包烟递给刑警说：“请用。”

        “不，”尾木摇头说。“我不认识，这名字我也没听过。”

        刑警迅速地在脑海中计算时间。从昨天下午六点到今天上午十一点半为止，一共是十七小时三十分，这对记忆来说应该还不算太久。

        “你说什么？”刑警睁大了眼睛。

        房间外面是一道长廊。远远传来皮鞋、拖鞋的脚步声，进而消失在远方。在仿佛砂一般粗而浅的睡眠中，少女有时会听见那些声音。或许在意识的一隅，自己还有一点清醒的地方。

        “这边请”柜台小姐停在挂着“第三会客室”门牌的门前说：“请进，我立刻请经理过来。”

        少女微微地张开眼睛。

        “怎么了？”

        那声音听起来就在少女的头部上方，接着是修长的手指轻轻停在少女的头上，帮她将汗湿黏附在一起的头发拨开。手指轻柔抚摸少女的脸颊、小小的耳垂，再将棉被盖至少女的胸前。

        “这是我的名片。”尾木一脸惊讶地看着名片说。“我的名片有什么问题吗？”

        “好了，睡吧。”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966xs.com。966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wap.966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