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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隐形的罪恶女演员第一节

第一节

        柯东辉虽然身体难受没扭头看那碗面条,但谢英鹏的话,使他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意。

        柯东辉望着明月,直到再次进入梦乡。

        谢英鹏傍晚下班时,见柯东辉的病情有些好转,便把柯东辉叫到了走廊。

        吴涛从铺上下地,按了墙上的报警铃……

        含完一片安定药的柯东辉,只觉得身体乏力,并涌起股难以抑制的困意,他闭上眼睛,睡着了。

        早晨上班时,祖春山报告谢英鹏:“谢管教,柯东辉昨天下午下了二审判决,维持原判。他拿到判决后,就犯了心脏病,今早又发烧,现在还没起来。”

        柯东辉一时没有了睡意,眼睛向窗外望去。他见一轮圆月低悬在皎洁的夜空中,恰巧在监室的上窗框和外围墙电网之间的空隙中完整地呈现出来。

        谢英鹏温和的态度,使柯东辉愈加认定自己的家人找过他。他想到谢英鹏主管胡晓林期间,胡晓林因检举案件线索被谢英鹏侦破,故而胡晓林被改判,减少了三年刑期。若是谢英鹏能够真心地帮自己,那么保住自己的生命岂不就有希望了……

        谢英鹏平淡地说:“没什么,这是我的工作。”

        柯东辉想到这儿,心中不免有些兴奋,他心急地脱口而出:“谢管教,我希望你能帮我一把,给我一个机会。”

        柯东辉在心里告诫着自己:一定要摆脱谢英鹏的管束,在他手里自己就死定了!

        谢鹏进了监室,见柯东辉双目呆滞,满脸通红,喘着粗气。他把手放在柯东辉的额头上,有发热的感觉。他解除了柯东辉的定位锁,临出监室门时对祖春山说:“给他擦擦手和脸,我找大夫去。”

        当柯东辉睁开眼睛,看了眼墙上的石英钟,见已是第二天凌晨两点。

        柯东辉在谢英鹏顷刻间变得冷峻的神情和冷笑中,倏然间感到了彻骨的寒意。

        谢英鹏不解:“给你什么机会?”

        柯东辉回到监室被定上位后,码了一会儿铺,就有些坚持不住地对祖春山商量说:“我坐不稳,让我躺一会儿行吧?”

        吴涛扔给柯东辉一个褥子,柯东辉把褥子卷起垫在头下,躺了下来。柯东辉头脑中萦绕着一个问题:我罪不该死,我的判决怎么会没有改判?我哥是怎么找人做工作的?在这个社会只要找到恰当的人,把大把的钱送上,一切事情都可以解决!难道我哥没有找到恰当的人?或是他在钱上没有舍得投入?不能啊,我哥的交际还是可以的……

        白延斌来到监室,当他得知柯东辉维持原判的上诉判决刚下来的消息后,经过检查认为,柯东辉的病是外部刺激造成的情绪变化,属心脏神经官能症的范畴。白延斌从兜里拿出一片安定药说:“你把这药含在嘴里。”

        过了两分钟,白延斌问柯东辉:“感觉怎么样?”

        东林市中级人民法院的法官来到了看守所,他们给“10·12”案件的上诉人带来了清江省高级人民法院刑事附带民事判决书,“10·12”案件的15名上诉人中,除胡晓林因有重大立功表现,由原来的20年刑期,改判为17年外,其他上诉人均维持原判。

        谢英鹏找来了白延斌,给柯东辉打上了点滴。

        祖春山知道柯东辉下了维持原判的判决,心情不好,就迁就说:“那你就躺一会儿吧。”

        柯东辉屁股离开塑料凳,突然“扑通”一声给谢英鹏跪下,脸上透出从没有过的乞求相说:“给我一个获得案件线索的机会。我若是有个重大立功表现,我的死刑判决就能够改判。谢管教你放心,我的命你若是能帮我保住的话,我绝不会亏待你的。”

        柯东辉没有理会谢英鹏,他涕泪涟涟地对计副主任等人说:“我喊冤,是我在这个监室里饱受非人的待遇,我的主管警谢英……”他指着谢英鹏说,“就是他,变着法地折磨我,虐待我,不让我吃饱,把我四肢定位在板铺上,看,这是他整治我留下的疤痕……”柯东辉说着挽起衣袖,露出了加戴戒具在手腕处留下的褐色的痕迹。

        柯东辉虽在谢英鹏的脸上没看出什么特有的神情,但他主观臆断地认为,谢英鹏今天对自己的态度与以往有很大的不同,定是我让霍绍伟往外捎的信儿起了作用,说不上我哥和倪林通过什么途径,为照顾我对他进行了打点。柯东辉有了这样的认为,就带有试探性地说:“谢管教,我的判决你也知道了,是维持原判。我想麻烦你通知我家人一声,让律师来一趟,我要向最高法院申诉。”

        “我可以通知你的家人。”谢英鹏知道,像柯东辉这样恶贯满盈的黑恶势力首要分子,申诉并没有实际意义,不过他出于稳定在押人员情绪的考虑,就安抚地说,“申诉是法律赋予你的权利,我待会儿给你拿来笔和纸,让你写申诉材料。”

        谢英鹏虽感惊异,但面色冷峻地冷笑一下说:“就是这样的机会,你等着吧!”

        柯东辉手拿判决书看着上诉结果,脸上的神情不由得发生了变化,他皱着眉,脸上的横肉抽搐着,冒出细密的虚汗。他的身体犹如被抽了筋一样,摇晃着险些跌倒。

        “好多了。”柯东辉脸上初次透着些许真诚说,“谢谢你了,谢管教。”

        柯东辉感觉心脏不再难受,呼吸也顺畅多了,便说:“还可以。”

        柯东辉之所以申诉,是期望自己的命运在申诉期间因某种原因能发生改变,这某种原因存在于两点:一种是因立功使自己绝处逢生;另一种是材料准备充分了,工作做好了,最高法院或许能免除自己的死罪。柯东辉也知道,现在这种境况,自己的判决能够改判,希望是很渺茫的。

        白延斌处理完柯东辉的病情,走了。

        柯东辉对自己的判决结果愈想愈烦乱,他忽地感到心跳加剧,胸闷得喘不过气来,他叫着旁边的吴涛:“我胸闷得不得了,帮我找大夫。”

        柯东辉把药片接过,含在了嘴里。

        待柯东辉坐在塑料凳上,谢英鹏问:“现在感觉怎么样?”

        十多分钟后,谢英鹏端进来一碗带有荷包蛋的面条,递给祖春山,吩咐说:“这碗面条,待会儿柯东辉打完点滴给他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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