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起跑到一个小书店里,于盛优花了六个铜板买了一本很精致的本子丢给宫远修。
宫远修拿着本子翻了翻问:“娘子,你给我本子干嘛呀?”
于盛优撇嘴一笑,宫远修看她笑了,自己也跟着笑了,于盛优歪头说:“你娘的话你总是记得清清楚楚,你弟弟说的话你也总是照做,从今我说的话你也要记得清清楚楚!我说的话,你也必须照做!从今天开始,这个本子里记的话就是我们的家规!”
宫远修睁着纯洁的大眼问:“家规是什么?”
于盛优奸笑:“家规就是违反了就得打屁股的东西!”
宫远修:“那么家规谁定?”
于盛优两手插腰一副悍妇的样子瞪他:“当然是我!”
“哦。”宫远修了解的点点头。
于盛优看他这么乖巧,心情又瞬间好了起来,找老板要了笔墨,在本子的最外面,用她不太漂亮的书法写上两个字——家规!
写好后,满意的看看这个本子,开心的笑了笑,她笑,宫远修当然也跟着笑。
于盛优打开本子,让宫远修写上:
家规第一条:和娘子上街,不许大吵大叫,不许于娘子规定之外的人说话,一切以娘子的话为准则!违反此规定,罚睡地板三天!
家规第二条:当娘子和宫远涵的意见发生冲突时,以娘子的意见为第一准则!
于盛优点点头,看了眼埋头苦记的宫远修问:“记下了吗?”
宫远修写完最后一个字以后飞快的点点头:“记下了!”
“好!再把男人三从写在这。”于盛优点点本子的首页,写着‘家规’的下方。
宫远修又埋头写啊写。
写完,献宝一般的拿给她看。于盛优满意的点点头,笑:“好啦,以后你随时带着家规知道么?”
“知道。”
“乖啊,回家吧。”
两人手牵手走出小书店,夕阳下他们牵着手一步一步的走在橘色的光晕里,就像是一副美丽的画卷。当然如果不看画卷右下角那个被于盛优的家规震撼的连笔墨钱都忘记找他们收的小店老板就更好啦!
是夜,于盛优吃完晚饭和她家相公一起坐在荷花池边吃瓜子,于盛优吃着吃着觉得很无聊,看着坐在边上的宫远修,此人正笑的很开心。他将瓜子扔的老高,然后用嘴接住吃掉,每吃掉一个他就使劲的为自己鼓掌,她丢了一个瓜子到嘴巴里嘀咕:“这有什么好玩的?至于这么开心么。”
“娘子,娘子,你丢给我吃。”宫远修自己丢给自己吃还不够过瘾,还强烈要求她丢给他吃。
于盛优瞟了他一眼,看看他那一副一脸期待的样子想:自己现在要是点头答应,他肯定能立刻笑的和天使一样纯洁灿烂。于盛优现在已经差不多摸清了他的性格,他啊,就是一个非常可爱的孩子,看见耗子学狗叫,看见狗学猫叫,看见猫他就学耗子叫,每天一个人自娱自乐的也非常的开心,当然自己要是陪他玩他就更开心了。
“娘子?”宫远休又拉了拉她的袖子。
于盛优笑笑,抓了一把瓜子道:“一个一个的丢有什么好玩的?我一把丢,你要是都能用嘴巴接到,这才算本事。”
“好,好,一把丢。”宫远修开心的点头。
“好,注意了哦。”于盛优将手里的一把瓜子,使劲的往上一丢,瓜子飞的老高,在黑漆漆的夜里基本看不见。
只见宫远修刷的飞起来,身影晃动了几下,然后停下了对着于盛优张着嘴,嘴巴里满满的都是瓜子:“纳子,偶且倒鸟。”
于盛优笑着点头:“接到了啊?再来啊。”说完又丢了一把瓜子,这次她不是往一个方向丢,她是东边丢几个,西边丢几个,只见宫远修围着她满场翻飞,没有一个遗漏的全部接下,于盛优使坏,对着西边嚷:“这边,这边。”然后把瓜子丢往左边。
宫远修被骗,飞到西边反应过来的时候,瓜子已经快要落地了,于盛优以为他这次肯定接不到的时候,宫远修居然仰着面紧贴着地面滑过去,张大嘴,把将要落地的瓜地一个个全接进嘴里。
厉害,这样也能接到!就算是于盛优也忍不住惊叹。
宫远修一脸得意的从地上起来,张着一嘴巴的瓜子说:“纳字,撞八吓鸟”
“装不下就吐掉。”
宫远修扑的把嘴里的瓜子全吐了出来,吐完后很开心的拍拍手:“娘子,你再丢再丢呐。”
“好,注意了哦。”于盛优拿好瓜子,开始了又一轮的你丢我接的游戏,就在两人玩的正开心的时候,忽然一声严厉的声音闯进来:“你在干什么?”
于盛优被声音吓的一抖,手中的一把瓜子不小心撒了两粒,宫远修迅速的飘过来跪倒,抬头,接住,吃掉!
“大哥!”宫远夏一个跨步奔过来,将他一把拉起来瞪着于盛优道:“你当我哥哥是什么?”
“什么是什么?”于盛优抓头不解。
“你居然这么对他,你不知道男儿膝下有黄金吗?”
于盛优切了一声:“别人的膝下也许是黄金,他的,也许只是狗屎吧。”
“你!你这女人实在是不知好歹!”
“你!哼!”于盛优瞪了他一眼,这个老三每次出来不是打她就是骂她,他以为他是谁啊?管这么多:“相公接着!”
说完又将手里的瓜子一扔,宫远修正要飞身去接,被宫远夏一把拉住:“大哥别去!”
宫远修却玩的正高兴,一把甩开宫远夏,飞身过去接住瓜子,然后很开心的跳回来说:“娘子娘子,我又接到了。”
于盛优抬手拍拍宫远修的头以示表扬,她得意的回头望了眼宫远夏,可宫远夏居然低着头,墨黑的长发在晚风中被吹起,他缓缓抬眼,一脸悲伤的望着宫远修:“大哥……为何你会变成这样?”
宫远修见自己弟弟一副伤心难受的样子,慌忙跑到他面前,低下头问:“三弟,你怎么了?”
宫远夏缓缓抬手,轻轻抚上宫远修的眉眼,深邃的眼睛定定的望着他,他微微一笑,很苦涩的那种,笑的于盛优不知道为毛鸡皮疙瘩起一身。
“大哥,你知道么?我小的时候就特别的崇拜大哥,总觉得你是世界上最棒最厉害的人,我总是刻意模仿你,模仿你的穿着,模仿你说话的样子,模仿你走路的样子,我希望我长大后能和大哥一样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大哥,我现在已经成为一个真正的男子汉了,可是你呢?你怎么能被一个女人这样使唤来使唤去的呢?大哥,我太伤心了,我的大哥……怎么能被这样对待呢……我的大哥……”
“对不起,我打断一下。”于盛优忽然插了进来,将宫远夏的手从宫远修脸上拿下来,然后将宫远修往后拉了一步:“真是的,说话就好好说嘛。干嘛靠这么近,靠这么近也就算了,干嘛摸来摸去的!”于盛优看了看两个人的位置,满意的点点头:“好了,你继续吧。”
宫远夏狠狠的瞪了一眼于盛优,扶上额头,一脸无力的说:“好吧,大哥,你记住,你是男人,是男人,男人不能被女人当狗使唤,你懂吗?知道吗?”
宫远修单纯的睁着大眼睛,有些迷茫的望着他。
“大哥!”宫远夏一个大步跨上前,又一次缩短了两人的距离,可惜于盛优比他快一步,硬是插在两个人中间站着,三个人像是贴饼一样站着的连一丝空隙都没有。
于盛优淡淡的抬头,望着宫远夏说:“喂,你别教坏我相公。”
宫远夏反问:“你有把他当相公吗?”
于盛优哼笑:“我啊,有一个理论倒是和你一样。”
“什么?”
“我不能让男人把我当狗使唤。”说完她打了个响指对着身后的宫远修道:“相公,家规。”
宫远修乖乖的拿出家规,一副待命的样子。
“家规第三条:当宫远夏的话和娘子的话产生矛盾的时候,以娘子的话为准,违反的话罚跪地板3天!
宫远修写写写!
宫远夏气气气!
于盛优粉得意,看着气的脸都变形的宫远夏,呵呵,小样,和我逗!你的大哥现在是我的啦!
“哟,怎么都在这呢?”宫夫人款款走来。
“娘亲!”宫远夏看见宫夫人,立刻扯了宫远修手里的家规告状:“娘亲,你看这女人,居然让大哥写这样的家规!”
宫夫人瞅了一眼家规,掩唇一笑:“这是人家的闺房之乐,你这小娃娃参合什么,等你以后找了娘子,说不定也得写。”
“我才不找娘子!哼!”宫远夏气的将家规丢在地上,转身跑了。
“这孩子,哎……什么时候才能正常点。”宫夫人摇摇头。
“我看是正常不了了!”于盛优也摇摇头。
宫夫人呵呵一笑,看了看她,然后对她招招手,于盛优走过去,她拉着她走到一边,然后悄悄问:“上次你给我下的药……还有么?”
于盛优纳闷的抬头,看着一脸羞红的宫夫人道:“我没给你下过药啊。”
“你那天不是说要给我下的吗?难道那晚你没下?”
“我只是说说,我怎么可能给婆婆你下药呢。”
“你真没下?”
“我发誓。”
宫夫人的脸刷刷的红了,自言自语道:“那为何那晚……”
“那晚怎么了?”于盛优凑耳过去问。
“咳,没事!”宫夫人甩了甩云袖,留下一句你们早点休息后就跑了。
于盛优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摇摇头:“都说女人四十如虎,果然不假啊。”
“娘子,你说什么如虎?”
“你娘。”
“我娘怎么了?”
“如虎。”
“为什么如虎?”
“饥渴。”
“那远修给她送些吃的?”
“不用,你爹爹应该能喂饱她的……”于盛优说着说着忽然拿出一粒药丸出来,丢给宫远修:“吃了。”
“哦。”宫远修看了看手上黑忽忽的拇指般大小的药丸,抓抓头道:“娘子,远修还不饥渴,不用喂。”
“……”于盛优眯着眼默默看他。
宫远修撇撇嘴,张嘴,把药丢进嘴里,吞下:“吃完了!”
于盛优问:“什么感觉?”
“感觉……好晕。”宫远修说完,就直直的倒下!
于盛优看着躺在地上挺尸一般的某人,蹲下身来,从怀里掏出一卷羊皮,将羊皮摊开,里面数百根银针针针发亮,在月光的反射下,发出清寒幽紫的光芒。
于盛优拿了起一根银针,放在眼前认真的看了会,她学了三个月的银针啊!终于有用武之地了。转眼看了看沉睡着的宫远修,她抬抬嘴角,微微一笑,笑容在幽深的夜里显得有些诡异:“相公,别怕,我现在就来治你。”
宫远修紧闭着双眼,长长的睫毛如扇子一般的盖住他清明透亮的双眸,于盛优放下银针,拉开他的衣服,他胸前的肌肤裸漏了出来,她找到一个穴位,按住,准备下针。忽然肩膀被拍了一下,她转头去看,只见去而复返的宫远夏正一脸不爽的站在她的身后,于盛优皱着眉头问:“干嘛?”
宫远夏同皱眉:“应该是我问你干嘛吧。”
“我?我在做事啊。”于盛优肩膀一耸,甩开他的手。
宫远夏看着被迷晕的宫远修,不爽的皱眉:“什么事情非得把我大哥迷晕不可?”
“我不是怕他反抗么!”他要是看见银针哇哇大叫怎么办,她的手艺本来就不好,他叫的话,她会出错的,她出错就会下错穴位,下错穴位他也许就会挂掉!
“反抗?”宫远夏看着躺在地上衣衫不整的宫远修,思想有些歪,不过他还是努力的相信于盛优的清白:“天色也不早了,什么事都天亮再做吧。”
“白天没有感觉。就得晚上做。”她一到晚上就思维敏捷,特有灵感。
“晚上?”宫远夏咳了一声,有些不自然的说:“那就多叫些人来帮忙吧。”
“不行不行,这事谁也帮不了,再说有人看着,我会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又一次想歪了“那……那你可以回房间里做啊。”
“你不觉得野外更刺激么?”
“刺激……”
“而且我刚好来了兴致!”
“兴致……”
“所以你快走开,我要做了!”
“要做了……”
于盛优低下身去,将宫远修的衣服猛的拉开,他古铜色的肤色刺激着宫远夏的视觉,一双白皙小巧的手正在上面摸来摸去,宫远夏猛的出手一把推开正在认真找穴位的于盛优,大吼:“不行!”
于盛优被他推了一个狗吃屎,啃的一嘴泥。
宫远夏震惊的看着于盛优,又心疼的看着宫远修,他没想到啊,没想到,她这个嫂子,除了性格残暴之外,还是一个好色之徒,爱在那里开荤就在那里开荤,也不想想时间地点人物,自己的大哥到底遭受了怎么非人的虐待啊!不行!不行!绝对不行!他的大哥,他最爱的哥哥,居然沦落到被一个女人使唤来使唤去,还得随时随地承受她的兽欲!哦不!
宫远夏猛的弯腰,用他强而有力的胳膊抱起他最爱最爱的哥哥,怒视着跌在地上还没爬起来的于盛优吼道:“我绝对不会再让你欺负我哥了!绝对不会!从现在开始我会好好保护他的!觉不会让你这个无耻的女人再碰他一下!”说完潇洒的转身走了。手中还抱着他最爱最爱的哥哥。
一阵冷风吹过,于盛优打了一个寒碜,默默的回神,瞪大眼睛,爆发一样用手擦了一把脸,仰天长啸:“宫远夏!我和你没完!我一定要毒死你毒死你毒死你!”
宫远夏有多爱他哥,于盛优就有多想毒死他。
于盛优气的蹦起来满地打转,他不知道,她做成那颗药丸花了多长时间,她在配药上精心研究,她调出宫远修吃过的三百余种春药一个个的研究,最后配成了这粒超级春药无敌霹雳大解丸,只要吃下,再配以银针治疗,也许宫远修的病就会痊愈了!可是这下倒好,药吃了银针没下,不但不能发挥药效,还可能造成腹泻!可恶,都是宫远夏不好,他没事抽什么风啊,干嘛忽然抢走她家相公!
于盛优从地上爬起来,一路施展轻功飞到宫远夏住的北苑,一脚踹开房门,踢馆一样的跳进去喊:“宫远夏,你给我滚出来!”
房间的格局和自己院子里差不多,没有什么特别,即使有于盛优也不会特别去注意的,只见她吼的这一声,除了正主宫远夏,其它房里的仆人婢女一个不落的全跑了出来,瑟瑟发抖的在于盛优面前站了一排,大家都说这位新娶的大少奶奶脾气不好,发起火来敢在大街上放毒,毒死一片,她们这些小人物哪敢得罪她呀,万一她一个不爽把他们都毒死怎么办啊。
一想到这些,仆人更是大气也不敢出的低着头。
“三少爷呢?”于盛优歪头问。
“回大少奶奶,三少爷没回来。”一个书童模样的仆人答道。
“没回来?”微微眯眼,有些发怒。
“小的不敢骗大少奶奶,确实没回来。”书童慌忙说。
“他去哪了?”
“小的不知道。”
“恩?”眯眼瞪!
“小的真不知道啊。”小书童被于盛优一瞪,吓的都快哭了,于盛优撇撇嘴巴,不屑的道:“不知道就不知道,哭什么。”
转身走出房间,众奴仆们看她走了出去,齐齐的松了一口气,这口气还没吐出来,她大少奶奶又折回来,对着小书童凶巴巴的道:“等宫远夏回来了,你让他马上把我家相公还我,不然我就毒死他,毒死他全家!哼!”放完恨话,于盛优很爽的转身走了,小书童抽抽噎噎的彻底被吓哭了,他就不明白了,毒死三少爷全家,不也包括她家相公么?这女人为何如此凶悍?
东院,宫远涵不紧不慢的轻抿一口香茗,淡淡的笑容在唇边荡开,温雅中带着一丝神秘,亲和中却又带着一丝疏离,若是寻常人看了他这幅模样定要痴迷一阵才能回神,可不巧的是他面前坐的是他家三弟,于盛优慢院子翻找的宫远夏。
“二哥,你还有心思喝茶,你也不来看看大哥。”宫远夏担心的坐在床边,看着还在昏迷中的宫远修。
宫远涵笑笑,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笑容道:“不急,不急,嫂子应该不会害大哥的。”
“不会?二哥,你都没看到,那个女人是怎么欺负大哥的,她啊,把大哥当狗一样,让他接瓜子,还有。”宫远夏翻出宫远修随身携带的家规扔给宫远涵:“你看看,他都叫大哥写了些什么?大哥要是真听她的,以后便再也不会理我们了。”
宫远涵翻看家规,一面看一面笑,看到关于自己的那条时竟然笑出声来。
“你还笑,你还笑,你都不知道,她啊,居然在湖边就想迷奸大哥,真是不知羞耻!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怎么会有!”宫远夏恨恨的捶床:“二哥,我们不能让大哥落在她手里,我们得保护大哥,你不会忘了小时候,大哥是怎么保护我们不被别人欺负的吧?”
“恩?有么?”宫远涵一副思考的样子。
“二哥!你居然忘了大哥对我们的好?”宫远夏气啊!他这个二哥真是没心没肺的。
“我只是不记得有谁欺负过我啊,你和我说说,我最近正好无聊的很。”即使是小时候欺负他的人,他也可以好好的想个好方法报复报复人家,他这不无聊么。
宫远夏被他一问,忽然静了下来,歪头,他还真想不起来哪个不要命的敢欺负宫家老二,那可是比欺负了世界上任何一个人还惨的事啊。
“那个……二哥,反正我们得把那女人赶走!”
“赶走谁?”
“于盛优!”
“哼哼……”于盛优已经化身为性格扭曲的变态,面部应森恐怖的在他身后。
“你怎么在这里?”宫远夏吓的往后一跳,他躲在宫远涵这里的事情只有一个人知道啊!宫远夏猛的回头:“二哥!你出卖我!”
宫远涵继续品着香茗,哎,在两个实力悬殊的人敌对的时候,他,当然选择站在强者这边啦!
“夏小受,今天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发飙了!!……”于盛优笑的变态又阴险。
她一步一步上前……
他一步一步后退……
“二哥,救我。”他惨叫!
“叫吧!你就是叫破喉咙也没用!”她阴狠的放话。
另一边,宫远涵吹吹茶叶,轻抿一口,歪着头,笑的愉快。
于盛优对着宫远夏一顿又掐又打,又抽又咬后,满足的双手叉腰,得意的仰头哈哈大笑,宫远夏不疼不痒的拍拍身上的灰尘不爽的嘀咕:“君子不和女人斗。”瞟了眼看戏看的一脸满足的宫远涵又加了一句:“君子也不和小人斗。”
两人同时沉下脸来,眯他。
“呃……”好吧,他承认他斗不过,只得躲开眼神,指着宫远修转移话题:“大哥究竟怎么了?”
“啊!”于盛优立刻跑到床边,抬起他的手,切住他的脉搏,一脸严肃与认真,过了一会她说:“还好,药力还没过,现在下针来得及。”
“你给他吃了什么药啊?你给他下针?你说清楚!”宫远夏不依不饶的问。
于盛优转头看他,一脸严肃:“我知道他是你哥哥,但他也是我相公,难道我不希望他好么?”
说完她拿出银针卷,摊开,解开宫远修的衣服,抽出一根,按住一个穴位,手起针落,手法干净利落。
她一连下了十几针,她的额头渗出细细蜜蜜的汗珠,她的眼神执着而认真,她的动作轻盈而熟练,她全身就像是闪着圣洁的光芒一样耀眼,这时的于盛优是宫家两兄弟没见过的于盛优,安静,沉稳,认真,干练,就像是一个值得信赖的大夫,宫家两兄弟对看一眼,赞许的点头:不愧是圣医山下来的,除了放毒还是有两手的。
七十二针后,于盛优停手,长长的嘘了一口气,擦擦额头的汗,欣慰的笑笑。
“怎么样怎么样?大哥能好吗?”宫远夏紧张的追问着。
于盛优点点头道:“放心,很成功。”
“大哥真的能好起来吗?”
“如果我的想法没错的话,当他醒来的时候,他就能恢复智力了。”于盛优充满信心的点头。
“真的吗?”两兄弟充满希望的看她!
“恩?”恩!使劲的点头!在这一刻于盛优确定了自己的人生目标,那就是当一个神医!
于是……他们等着,他们充满希望的等着,他们充满激动的等着!
一个小时候……他没醒。
两个小时后……他没醒。
三个小时后……他没醒。
十个小时后……床边的人越来越多,宫堡主和夫人也焦急的等待着。
十五个小时后……大家不安的来回走动,时间在沉默中流逝。
二十个小时后……
他没醒没醒就是没醒!
三十个小时后……于盛优意识到……事情大条了。
她小声的,谦虚的,没有底气的绞着手指说:“那啥……要不……要不再找个大夫来看看?”
整个世界崩溃了……所有人默默无语的望着她,眼里充满了比鄙视强一些,比仇恨少一些,比愤怒又多一些的复杂神色。
“来人,快去请赵太医过来!”宫堡主大手一挥,门外的奴才飞奔而去。
不到半个时辰,老太医匆匆而来,对着宫堡主宫夫人行礼:“老臣参见公主,驸马爷。”
“不必多礼,赵太医快看看我儿,为何昏迷不醒。”宫夫人一脸焦急,她的远修啊,她可爱的儿子,千万不能有什么事啊。
“公主莫慌,待老臣看看。”老太医摸上宫远修的脉搏,皱着眉,沉咛了一会问:“大少爷可曾吃过什么不妥的东西。”
“你给大哥吃了什么,还不快对赵太医说。”宫远夏推了推愣在一边的于盛优。
“哦。”于盛优抓抓脑袋说:“我给他吃了昆布,知母,乳香,各三钱。佩兰,狗脊,泽兰,泽泻,各二钱。降香,细辛,玳瑁,荆芥,各五钱。茜草,筚拨,草果,茵陈,昆布,枯矾,枳壳,各一钱。恩就这些。”
于盛优皱眉回忆,娓娓道来。
老太医摸着胡须皱眉听着,一边听一边点头,然后奇怪的啧啧:“这药方倒是没有问题,还算的上是一副上好的药方。”
“那我家修儿为何……”宫夫人焦急的问。
老太爷摸着胡子道:“少夫人,您煎完药的药渣可还在?”
“在在。”于盛优慌忙点头,她昨天早上才煎的药,药渣在药罐里还没倒呢:“我去拿来。”
不一会于盛优将药罐端了过来,老太医倒出药渣,眼睛忽然瞪大几分,他捏起一棵草药问:“少夫人,这是何物?”
“泽兰吧。”
“这个呢?”
“荆芥吧。”
“如此,这又是什么?”
“昆布啊!”于盛优有些不耐烦。
老太医打开药箱,道:“请少奶奶抓出三钱昆布。”
于盛优拿起称药的小称子,称了三钱昆布,放在他眼前:“好了。”
老太医望着于盛优,有些感叹的问:“请问少奶奶师承何处?”
“圣医派。”
“圣医派果然是没落了吗?此等弟子也放出山来。”
“喂喂,你说什么呢?”于盛优咬牙,死老头,说自己不行也就算了,干嘛连她全家一起说!
老太医摇摇头,对着宫夫人道:“公主,微臣已经知道大少爷的病症所在了。”
“哦?快说。”
“大少奶奶的药方固然是好药方,可少奶奶不识泽兰不识荆芥不识昆布,不识斤两,完全糟蹋了一幅上好的药方,十六种药材中她放错三味药,并且将三钱的药称了五钱,五钱的药称了十钱,因下药混乱,导致大少爷昏迷至今。”
“那太医……我家修儿……可如何是好?”宫夫人一脸焦急于担心,忍不住狠狠瞪了一眼于盛优。
于盛优心虚的低头,一副我错了的样子。
宫远夏宫远涵兄弟默默无语的望着她,然后对看一眼:为毛刚才会觉得她值得信任呢?他们俩和大哥一样变傻了吗?抽!
老太医安抚的笑笑:“公主莫急,待微臣开服药来,必能药到病除。”
“有劳赵太医。”
“公主客气了。”老太医笑笑,站起身来,将写好的药方交给宫夫人身边的婢女落落。落落拿了药方匆匆退下去煎药。
老太医临走之前,语重心长的对于盛优说:“少夫人,您的药理知识倒是不错,针法也够火候,可你天生的色弱,无法辨别药材,老生劝您,还是别冒然行医为好。”
“我……我色弱?”于盛优不敢相信的看他。
老太医点头:“少夫人也不必介怀,您的症状并不影响生活。”
于盛优默默的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郁闷了,伤心了,绝望了,她……色弱。她想当神医的梦想就此破灭了么!怪不得在生医山的时候,除了毒药自己什么药也配不出来,因为毒药就是毒,她加的多是毒,加的少也是毒!怪不得爹爹传自己银针移毒法,因为这套针法解毒是不需要用药的。
呜呜……自己的神医梦啊!为何破灭的这么快啊!要破灭么?真的要破灭?当然不!即使色弱她也要当神医,她的梦想,她伟大的梦想——一定要实现!
而这时,喝完老太医开的药后,病床上的宫远修缓缓的睁开眼睛,眼里一丝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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