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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永远的长征 纪录片 历史第五章 不会说话的“战友”——骡子

第五章 不会说话的“战友”——骡子

        

骡尾巴的新功能



        清晨,红军开始爬雪山了。

        雪山,当地老百姓都管它叫“神山”。从山脚往上看,雪山巍峨险峻,冰雕玉砌,闪着耀眼的光芒。山上没有路,没有人迹,没有飞鸟。有的地方是没膝深的积雪,脚踩在上面,要用足力气才能拔出来。有的地方结着硬绑绑的冰疙瘩,一不小心滑倒,就会摔下百丈雪谷。

        红军战士一个接一个,踏着前边人的足印,吃力地一步一步往上爬。

        小个子刘英拄着一根木棍,随着队伍艰难地向前移动。上山前,刘英多吃了几只干辣椒,还喝了一大碗辣椒水,可还是挡不住雪山上的寒风,血液冻得快要凝固了。炫目的雪光,直射她的眼帘,刺得眼睛一阵阵疼痛,直流眼泪。最要命的是空气越来越稀薄,胸口好像压着一块大石头,逼得她喘不过气来。刘英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步子越来越沉重。渐渐地、渐渐地落在了后面。

        要是有人拉我一把,该有多好啊!刘英暗暗想。但她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大家都在受难,爬得那么艰苦,自己怎么能奢望别人来援助,况且自己并不是病号。

        她真想一屁股坐下来休息一会,哪怕是几分钟也好。但她马上想起临行前部队的纪律:“雪山上不准停步!”停下来就有危险,坐下去就会站不起来。我不能停下,不能坐下,我要活着翻过雪山!

        刘英咬着牙关向前挪动,颤颤悠悠,脸色苍白,背上沁出了阵阵冷汗,眼看就要支持不住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匹灰色的骡子从她身旁擦过。骡子很瘦,周身长着长毛,驮着一对沉重的文件箱,鼻孔里“呼哧呼哧”喘着粗气,黯淡的目光可怜巴巴地望着前方,嘴里淌着白色的唾液。干瘦的脚踝每前进一步就颤巍巍地打一个闪,屁股上的尾巴跟着左右摇晃。

        这是一头多么可怜的骡子啊,刘英想,现在人受罪,骡子就更受罪了。

        骡子缓缓地擦着刘英爬上了一个陡坡,也许是为了欢庆这一步的胜利,它的尾巴“呼”的一下向刘英脸上扫来。刘英本能地用手抓住了骡子的尾巴,不让它扫着自己的眼睛。没想到,奇迹发生了,骡尾巴不仅没有扫着她的脸,自己的身体反而被骡子顺势朝前拖了一大步。这一步,要是自己迈出去,不知要花多少力气!

        刘英豁然开窍了:如果拉着骡尾巴爬山,不是轻松得多吗?刘英也不知从哪里冒出了一股力量,追上骡子,扔掉木棍,双手紧紧抓住骡尾巴,就如同快要淹死的人抓住了一捆救命稻草似的。这时,刘英突然感到脚底生风,脚下的阻力减轻了大半。没想到骡尾巴竟有这样的神奇功能!

        刘英为自己的发现感到高兴,真是天无绝人之路,这下子过雪山不用愁了。

        骡子显得特别温顺、听话,任凭刘英死死拽住它的尾巴,不跳不躁。要是在平地上,它早就狂蹦乱跳,不踢伤你就是幸运的了。大概在雪山上它也无力反抗,沉重的文件箱,陡峭的山坡,稀薄的空气,已使它麻木不仁了。

        突然,天上下起了冰雹,劈头盖脑地朝红军战士打来。冰雹打得骡子“咴咴”直叫唤,挣扎着不断地跳跃。刘英死命拽住骡尾巴,一扭一扭地往山上爬,任凭冰雹打在自己的头上、脸上。

        “刘英,你在干什么?抓住骡子的臭尾巴干什么?”刘英朝前一看,原来是蔡畅和刘群仙。她们原来走在前面,现在被刘英追上了。

        “我在借骡子的神力爬山。”刘英自豪地说。

        “骡尾巴臭不臭?”“不臭不臭,脚下可省力了。”刘英认真他说。她早已喜欢上这头骡子,还有它的尾巴,怎么会感到它臭呢?

        “真的省力?”“不然我怎么能追得上你们俩?”“还是刘英聪明,连骡尾巴也充分利用起来了。”“你们也可以试试,挺省力的。”“我们怎么比得上你呢,你娇小得像个布娃娃,骡尾巴可拖不动我们俩。”“你们试试看嘛。”“好,试试就试试。”蔡畅和刘群仙一琢磨,感到有必要试一试。正巧,刘英后面跟着几匹驮辎重的骡子,她们趁机各自拽住一条骡尾巴。一试,还真管用,果然脚下轻松如飞。她俩喜孜孜地抓住骡尾巴跟在刘英后面。

        刘群仙边走边对蔡畅和刘英说:“骡子真比丈夫好!”蔡畅瞪了她一眼:“你胡说什么呀!”“怎么不对?可以没有丈夫,但不可以没有骡子。”“你越说越离谱了。”“这不是明摆着的,拉着骡尾巴,过雪山就不用愁了。你家老李能背你过去?博古才管不了我呢,他都自身难保。”几句话把刘英逗笑了。

        “好了好了。等过了雪山,你就写一篇文章,谈谈骡子的功劳,特别是骡尾巴的新功能,准能传遍天下!”蔡畅说。

        “我可不敢写骡尾巴的新功能,这可是刘英的专利!”“怎么是我的专利?”刘英惊讶地问。

        “你先发明的呀!”“我?”刘英沉默了一会儿,说:“我不是第一个发明人。”“谁?”“你们不记得了,在过湘江时,李伯钊无法淌水过河,刘伯承总参谋长看到了,急忙叫她揪住他的骡子尾巴过了江。还有……”“说得对。不过拉着骡尾巴过雪山,可是你刘大秘书长的发明哟。”……

        说着说着,她们拉着骡尾巴过了山顶。

        从此以后,女战士拉着骡尾巴过雪山,就不是新闻了。

        

被偷割掉屁股的骡子



        “黄处长,你的骡子好神气啊!你可要好好看护呀!昨天,我们团的一匹骡子被几个饿极了的战士偷杀了。”“谁敢动我的骡子?吃了豹子胆了?”红三军团作战处长黄克诚笑着回答。

        “还是提高点警惕吧,我们部队也丢失了一头牲口。”进入草地后,饥饿成了每个红军战士的致命敌人。大家携带的干粮很快就吃完了。方圆几百里的草地,一片荒凉,到处是沼泽和泥潭,没有人烟,根本就没有补充粮食的地方。大家就只好挖野菜吃,灰灰菜、大黄叶子、野荠菜、野芹菜等成了大家的主食。前面的部队还能挖到野菜,后面的部队连野菜也挖不着。大家只好吞嚼火烧水煮的带皮的物品,皮带、皮鞋、枪带、马鞍都成了救命的食粮。

        部队每天都有战士死去。有的走着走着就倒下去站不起来了;有的吃了有毒的野菜中毒死了;有的喝了有毒的脏水后上吐下泄,被病魔折腾死了。

        战士们饿昏了头,饿断了肠。为了活命,为了走出草地,离开这个鬼地方,偷杀牲口的事也出现了。

        黄克诚有一匹好骡子,长着一身青毛,威风凛凛。在苏区,它跟随黄克诚南征北战好几年,后来又跟随他西征到草地。这匹骡子性情温顺,从不失蹄。平时老实忠厚,行军路上,驮病号,安全稳当;驮辎重,忍辱负重。一到冲锋打仗时,它便换了一个样子,瞪眼竖耳,尾巴一撅就往敌人阵地中冲。

        在空袭、突围中,它具有战马特有的机警和敏捷。它熟悉红军的各种信号,听得懂主人的语言和哨音,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真是黄克诚的忠实的不会说话的“战友”,最珍贵的宝物。

        此时,黄克诚也担心起大青骡子的命运了。

        夜幕降临了,草地上漆黑一片,没有星星,没有月亮,只有那飕飕的寒风不停地刮着。黄克诚躺在帐篷里,浑身痠痛、疲乏,但就是睡不着觉。

        “今天夜里,会不会有人牵走我的大青骡子?”他越想越担心,越担心就越睡不着觉。

        “哗啦!”帐篷外一声响声。

        黄克诚的心一惊:是不是有人来“拜访”我的骡子了?他一骨碌钻出了帐篷,只见数十米外人影晃动。

        “谁?干什么的?”黄克诚大声问道。

        “噢,是黄处长吧,我们的挡风雨布掉下来了。”远处传来熟悉的声音。

        黄克诚松了口气,又躺进帐篷。

        过了一会,他好像听见了什么声音:“■■■”。难道有人走近我的骡子?他放心不下,又钻出了帐篷。

        四周还是那么漆黑,远处偶然有绿光闪烁,充满恐怖和杀机。突然,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夜空。黄克诚的心颤抖了一下,啊,又不知是哪一匹骡马倒下了。

        “好惨哪!”黄克诚自言自语地说。

        这些可怜的骡马,跟随红军长征,受足了苦,受尽了罪。它们驮着沉重的辎重,驮着无力的伤病员,尾巴上还拉着女战士,艰难地爬山、涉水、过桥。它们忍饥挨饿,瘦得皮包骨,还是忠诚不二地供人驱使。

        红军战士人人都明白“不准随意宰杀牲口”的纪律,但是饿到极限的战士,为了延续生命,不得不举刀向骡马要吃的。你能说这些战士残酷吗?

        想到这里,黄克诚不知不觉地叹了一口气。他用手轻轻地抚摩着大青骡子,表示对它的同类的哀悼。

        黄克诚一夜都没有睡着。天亮后,又开始艰苦的行军。

        第二天夜里,黄克诚更是担心大青骡子,又是一夜未眠。

        连续两天没有睡好,黄克诚是又饥又冷又困。

        第三天晚上,他终于想出了一个两全的方法:靠着帐篷边躺下,把骡子的缰绳拴在自己手臂上。这样,只要有人一拉骡子,自己就会被弄醒。

        黄克诚暗暗为自己的主意高兴,这下就不用担心骡子了,可以放心睡个觉。

        他一会儿就睡着了,睡熟了,他太疲倦了。他睡得太香了,太死了。

        天亮了。黄克诚睁开了睡意矇眬的眼睛。很好,缰绳还在自己手中。掀起帐篷一看,骡子的头对着自己,好极了。

        他刚想伸个懒腰。突然,他发现情况有点异常,定睛一看,不好!骡子后面有血!他连忙走到骡子后面,顿时傻了眼:骡子屁股后面的一块肉被人剐走了!被剐的地方红翻翻、血淋淋的,惨不忍睹。淌在草地上的血已经开始凝固了。

        “嘿!”黄克诚一跺脚,猛拍自己脑袋,两眼一黑,差点倒了下去。

        “我真该死!怎么就睡死过去了?连大青骡子被剐了屁股也不知道!大意失荆州啊!”黄克诚直埋怨自己粗心。

        “骡子啊骡子,你怎么不挣扎、不叫唤,不把我拉醒、踢醒呢?”他又有点责怪骡子。但又一想,能怪骡子吗?它肯定叫了、挣扎了,但自己没有听到。也可能骡子已经痛过了,痛得麻木了。

        大青骡子看到主人来了,勉强地甩了一下干瘦的尾巴,似乎想要向主人诉说自己的悲惨遭遇,似乎在责备主人,为什么不来救它。

        黄克诚一阵难过,用手轻轻地抚摩骡子的头。他突然发现,骡子也哭了,它的眼眶中漾着一层晶亮的东西。

        “哎——”黄克诚长长叹了一口气。要是平时,他一定会查出剐骡子肉的“凶手”,并严厉处罚他们。可是现在是非常时期、非常环境,为了不被草地这张无底的大嘴吞没,为了活着走出草地,战士们的行为似乎也合情合理。况且,大青骡子屁股上的肉已被剐去一块,你能把那块肉找回来吗?即使找回来了,难道能补好骡子的屁股?大青骡子已经废了,再责怪那些饥肠辘辘的战士,也无济于事了。

        黄克诚又用手抚摸了一阵大青骡子,算是与它作最后的告别。然后转过身来对大家说:“把它宰了吧!”

        可怜的大青骡子又救了许多红军战士。

        

朱总司令坐骑被偷杀



        黯淡的油灯下,张国焘和他的几个亲信围在一起,嘀嘀咕咕。

        “哼!朱德这老头真不识抬举!到现在还是执迷不悟,不和我们合作!”张国焘气恼地说。

        “张主席,我看把他彻底解决算了,省得碍手碍脚。”黄超、李特咬牙切齿地说。

        “不,他在部队中很有威信,暂时不能——”张国焘用手做了个砍的姿势。

        “难道就这样放过他?”众人迷惑不解。

        “不能便宜他!你们要给他颜色看看。”张国焘恶狠狠地说。

        屋内寂静了一会。

        “首先,把他们夫妻俩拆开,把康克清调走!”一个说。

        “好,这个办法好。”大家附合着。

        “把他的警卫员调走。”另一个说。

        “妙棋!”“宰了他的骡子!”第三个人献策。

        “宰了他的骡子有什么用?前些日子,我们偷了他的马,他似乎不在乎。”

        “那匹马是朱老头刚从耿飚手中得到的,就被你们偷走,他当然不会太伤心的。这匹骡子可就不一般了。”

        朱总司令有一匹心爱的坐骑——红毛骡子。那是1935年6月两军会合时,红四方面军三十一军九十三师二七四团的团长周时源出于对朱德的热爱,把自己在川北千佛山阻击战中缴获的一匹红毛骡子送给了朱总司令。朱德非常喜欢这个联结两军深情厚谊的礼物,经常亲自给骡子找食物,用它驮行李、驮病号,有时自己也骑上走一程。

        后来,这件事被张国焘的亲信、红三十一军军长余天云知道了,大发雷霆。在阿坝他破口大骂周时源“吃里扒外”。这以后,朱德更加爱护这头象征红军团结友谊的骡子。3个月来,他与骡子朝夕相处,情深义笃。

        听了红毛骡子的经历后,黄超说,“好,宰了它,朱老头可要难过好多天了!哈哈哈!”

        张国焘没有笑,他比这些人城府要深。他低声吩咐:“好,宰了他的坐骑,从物质上、心理上打击他。不过,你们不要自己出面,要悄悄地……”

        一个挎短枪的不速之客来到伤病员面前。他晃着脑袋问大家:“你们饿不饿?”

        伤病员们七嘴八舌叫苦起来:“我的肚皮早已贴到脊梁骨了。”“我们已经饿了好多天了。”

        挎短枪的奸笑了一下,对大家说:“好好好,不要吵了。我带你们找吃的东西去。”

        饥肠辘辘的伤病员一听说有东西吃,“呼啦”一声全跟他走了。

        挎短枪的领着伤病员来到一间破旧的木屋旁,指着拴在树上的红毛骡子,说:“这就是食物!”

        “你要我们宰这头骡子?”一个伤员说。

        “不宰骡子,吃什么?难道去饿死?”挎短枪的冷冷地说。

        “这是谁的骡子?会不会是首长的?”另一个伤员问。

        “这不是首长的骡子,首长的骡子我都认识。”挎短枪的拍着胸脯。

        “随意宰杀部队的牲口要受处分的。”几个伤员犹豫。

        “胆小鬼!你们是伤病员,怕什么!出了问题,我来承担!又不会把你们枪毙了。”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把尖刀,扔给伤员们,自己一步上前狠狠揪住骡子的脑袋,头一扬,下命令似地说:“快动手!晚了,这头骡子就轮不上你们吃了。”

        大家一拥而上,举起了尖刀……

        “住手!”朱德的警卫员小范从远处奔来,上气不接下气:“这是……朱……总司令……的……”

        “什么?朱总司令的骡子?”伤病员全都怔住了。

        “不要听他胡说,这不是朱总司令的骡子,他想抢走这头骡子,自个吃。”挎短枪的急了。

        “怎么不是朱总司令的骡子?我是朱总司令的警卫员!”

        “谁能证明你是总司令的警卫员?你想冒充警卫员来糊弄伤病员。弟兄们,上!不要理睬他。”挎短枪的催促大家赶快动手。

        小范和伤病员们扭作一团。他势单力薄,终于支持不住了红毛骡子倒在了地上。

        小范失声痛哭起来。

        “你们在吵什么?饿着肚子还有力气争吵!”突然,外边传来了朱德总司令洪亮的声音。

        小范猛地站了起来,大声说:“总司令,我刚从外边回来,看见这些伤病员要杀你的骡子,怎么也拦不住,现在骡子已给他们宰了。”

        “什么?宰了我的骡子?”朱德惊住了。他透过人墙,看见前边地上躺着一堆东西,好像还在挣扎、蠕动。地上,有一大摊鲜红鲜红的血。

        朱德连忙放下肩上的担子,走到骡子身边。骡子已经奄奄一息,长长的脑袋垂在地上,身上血肉模糊,腿部的肌肉还在一下一下地抽搐和颤抖。

        朱德眼前一阵发黑,他赶紧抬起头,不让眼泪掉下来。

        伤病员一见总司令,全都吓傻了,连忙后退几步。一个胆大的病号低声说:“总司令,我们真不知道是你的骡子,大家饿得不行了,听说这里有匹骡子,就跟来了。”

        朱总司令眼睛一瞪,大声说道:“你们胆敢杀总司令的骡子!是谁叫你们干的?谁带的头?”人们都知道朱德的脾气好,没见他发过火。今天他真的发火了。

        一个高个子的伤员连忙说:“是他——”刚说出两个字,话突然停住了。

        “咦,那个挎短枪的呢?”他环顾了一周,那个人早已不见了踪影。什么时候溜走了,谁也不知道。

        大家全都怔住了。挎短枪的不见了,他们有口难辩了。一个个低着头,胆战心惊地等候朱总司令发落。

        朱德望着伤病员这个模样,似乎明白了什么。早上康克清从老远地方跑来告诉他,有人故意支使伤员捣乱,并要他小心点,提防这些家伙搞阴谋。

        没想到,这班家伙下手竟这样快,这样卑鄙!

        “他们搞不垮我!”朱德心里想。但眼前这些伤病员呢,他们无知,他们在挨饿,训斥他们又有什么用?于是轻描淡写地说:“如果没有人指使,那就算了。但是,不经批准就随便宰杀牲口,这是违犯纪律的行为,伤病员也不能破坏纪律!”伤病员们耷拉着脑袋,默不作声。

        “你们知道这头骡子的来历吧,它是你们二七四团团长送给我的。”朱德把红毛骡子的故事给他们讲述了一遍。

        伤病员们更是惭愧、懊悔。

        最后,朱德对大伙说:“我知道你们在挨饿,大家要一起想办法渡过难关。你们看我担子里装的是什么?是我今天一整天挖的野菜。你们要出去挖野菜,求生存。”

        “总司令,我们错了。明天一早,我们就去挖野菜。”

        “这就对了。”朱德深情地望了望地上死去的红毛骡子,重新挑起了担子,挺直腰板,大踏步地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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