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德贵：您昨天说的赵尔巽是山东蓬莱人。

        季羡林：哦。这个不知道。

        蔡德贵：祖籍是满族的，辽宁铁岭的，生在蓬莱，成为蓬莱人。您那个七巧板的红木桌子，在哪里买的呢？

        季羡林：他们说，北京就那么一套。

        蔡德贵：在琉璃厂买的吗？

        季羡林：不是。在大宅门啊！

        蔡德贵：在大宅门买的啊？

        季羡林：大宅门不是赵尔巽，就是赵尔丰的。家里就靠这个卖东西生活。还不是祖传的，可能就是赵尔巽、赵尔丰搞的。

        蔡德贵：买的时候很贵吗？

        季羡林：不贵啊！

        蔡德贵：文物类的家具，家里买的桌子很多吗？

        季羡林：不多。

        蔡德贵：放线装书的书橱也是红木的吗？

        季羡林：那是现代的，菲律宾木头，加一点樟木。防虫子的。不是很好的。

        蔡德贵：七巧板的，那现在有价吗？

        季羡林：没有价，就那么一个。

        蔡德贵：有多高呢？

        季羡林：七巧板摆什么形都行，高矮就跟一般桌子一样的，可以拼的。原来这个，我住楼上，田德望住楼下，后来田德望一看，他单独住一个单元哪，也不可能，就跟我商议搬上来，我也同意。因为我住一个单元，也不可能。搬上来吧，我说有一个条件，这红木桌子先摆在……我把那两大间给他了。

        蔡德贵：是在二楼吗？

        季羡林：二楼。我们只要一小间。两大间让给他，一个条件，那个红木桌子暂时先摆在那里。他也同意了，后来他老婆翻脸，不认人，说是赶快拿走，往哪里拿啊？后来我的婶母跟夫人卖掉了，跟卖劈柴一样。

        蔡德贵：等于卖了废品了。

        季羡林：没有地方摆。

        蔡德贵：田黄那些东西，也是自己买的吗？

        季羡林：田黄那是小摊上买的。

        蔡德贵：您不会买假的。您很内行。

        季羡林：我懂，卖的不懂，要是懂的话，那价钱高啦。三两黄金，一两田黄。

        蔡德贵：很便宜买下来了。

        季羡林：就是很便宜啊！他不懂。

        蔡德贵：在琉璃厂买的吗？

        季羡林：在山水沟，平常也卖杂货的。

        蔡德贵：在济南山水沟啊？

        季羡林：济南山水沟。

        蔡德贵：买了几块呢？

        季羡林：几块？一块就不得了啊！哪有那么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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