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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直接示爱

        翌日起来,项少龙拜祭了鹿公和徐先后,又入宫见过小盘,交待了要与管中邪决战的事后,便到琴府去见琴清。

        琴清正在园内赏雪,见他到来,神情欢喜,但又含羞答答,不大敢看他,神态动人之极。

        两人并肩在铺满积雪的花径内漫步,虽没有任何亲热动作,但却感到比以前接近了很多。

        项少龙淡然道:“下个月吕不韦寿宴时,就是我和管中邪分出生死胜败的一刻了。”

        琴清吓了一跳,嗔道:“你这人哩!怎犯得着和那种人动刀动枪呢?”

        项少龙道:“这个人文武兼资,智勇过人,又紧握都卫兵权,若不把他除去,我们始终没有安乐日子过。”

        琴清把斗篷拉了下来,停步道:“若你败了……唉!真教人担心死了。”

        项少龙转过身来,俯头细审她有倾国倾城之色的玉容,微笑道:“若我项少龙不幸战死,琴太傅会怎样呢?”

        琴清脸色倏地转白,颤声道:“不要这么说好吗?你还吓得人家不够吗?”

        项少龙坚持道:“琴太傅尚未答我。”

        琴清白了他一眼,垂首轻轻道:“最多拿琴清的命来陪你吧!满意了吗?”

        项少龙一震道:“琴太傅!”

        琴清摇头叹道:“想不到我琴清终忍不住要向一个男人说这种话,但我知道你不会输的,是吗?项少龙!”

        项少龙微笑道:“当然不会输啦!假若没有信心,就索性认输好了,他还能奈我甚么何?”

        顿了顿续道:“今天我来,是专诚邀请琴太傅到牧场去小住一个月,因为我定要抛开一切,专心练武,为下一个月的决战作好准备。可是我自问抛不开对你的思念,为免相思之苦,只好来求你能陪在我身旁了。”

        琴清立即连耳根都红透了,垂首大窘道:“项少龙你可知对琴清作出这样的要求,等若要琴清献身于你呢?”

        项少龙伸手抓着她盖上雪白毛裘的香肩,柔声道:“当然知道,请恕项某人不懂伪饰,我除了想得到琴太傅动人的肉体外,还要得到太傅的心,二者缺一,我均不会收货。”

        琴清象征式地挣了一下,嗔道:“你怎可当人家是一件货物?”

        项少龙俯头在她左右脸蛋各吻一口,徐徐道:“甚么也好,总之我是要定你了。我们以后都不用再自己骗自己,生命有若过眼云烟,错过了的事物永远都不能回头,我想通想透后,才来找琴太傅的。”

        琴清的秀颔垂得差点碰到胸脯去,以蚊蚋般的声音道:“你甚么时候回牧场去?”

        项少龙大喜道:“明早立即起行。”

        琴清轻轻道:“先放开人家好吗?”

        项少龙愕然松手。

        琴清一阵风般飘了开去,到离他至少有十步的距离后,才正容施礼道:“明天琴清就在这里等候项太傅大驾光临吧!项太傅请了。”

        横了他千娇百媚,情深如海的一眼后,转身盈盈去了。

        项少龙神魂颠倒地看着她消失在花径尽处,这才魂魄归位,返官署去了。

        ◇◇◇◇◇

        到了都骑衙署门外,一骑横里冲出来,把他截着,原来是嬴盈,只见她容色憔悴,显然昨晚没有睡好,见到项少龙,劈头道:“项大人,我要和你单独说几句话。”

        项少龙向琴清正式示爱,又得到妙不可言的答复,心情转佳,点头道:“到里面说吧!”

        嬴盈倔强地摇头道:“不!我们到城外走走!”

        项少龙生出警戒之心,徐先和鹿公先后身死,现在自己成了吕不韦最渴欲除去的眼中钉,这会否是管中邪透过嬴盈来布下的陷阱呢?旋又推翻了这个想法,因为无论嬴盈如何糊涂任性,但仍绝不会要害死自己,遂道:“好吧!”

        转头正要吩咐荆善等自行到衙署时,乌言著先一步道:“项爷,请恕我等难以从命,众夫人曾有严令,嘱我等寸步不离护卫项爷。”

        项少龙发了一会怔,让步叹道:“好吧!你们跟在我后面好了。”

        言罢与嬴盈并骑出城。

        驰出城门,立即精神一振。

        往日草浪起伏的原野变成一片皑皑白雪,无尽的雪原,宁谥无声,只见雪光闪耀。

        十八铁卫策马踏在二百步许的后方,徐徐而行。有种悄悄戒备的意味。

        项少龙打量了嬴盈。她本已惊心动魄的诱人身材更丰满了,可见管中邪对她滋润有功。不过项少龙联想到的却是假若天香国色的琴清受了他本人的滋润后,又会是怎么一番情景呢?当这念头涌上心田时,项少龙憬然悟到自己对嬴盈只是有兴趣而没有爱意。

        嬴盈轻轻道:“项少龙!不要和中邪比武好吗?只要你肯公开表示因想把出娘蓉让给他,而拒绝比武,谁都不会因此说你是怕了他。”

        项少龙心想这确是个解决的好办法,由于田猎晚宴的一战,自己占了点上风,加上有让爱作借口,当然没有人会因此而认为自己是怯战。但问题却是他和管中邪已到了一山不能藏二虎、势难两立的情况。就像他和吕不韦,只能有一个人可以活下去。

        嬴盈见他没有回应,提高了声音怒道:“你根本不欢喜吕娘蓉,争来干吗?”

        项少龙正欣赏着官道旁树枝上银白晶莹的雪冻,叹了一口气道:“大小姐对管中邪确是用心良苦,这么处处为他筹谋着想。”

        嬴盈听出他讽刺之意,气道:“我难道不为你着想吗?这半年来你在外朝夕奔波,中邪他却每天苦练剑法,每天都在等待与你决定胜负的一日,你还妄想可稳胜他吗?”

        项少龙不以为忤,微笑道:“那嬴小姐究竟想我和你的中邪谁方胜出呢?”

        嬴盈气得俏脸转白,恼道:“我希望你两个都死了就最好。”

        项少龙哈哈笑道:“那嬴大小姐不如请回城吧!再不用多费唇舌了。”

        嬴盈勒停骏马,铁青着俏脸,怒瞪了他好一会后,反软化下来,凄然道:“都是嬴盈不好,三心两意,难怪你这样对我。这件事就当是我求你好吗?”

        项少龙肃容道:“嬴盈你最好理智一点,看清楚眼前残酷无情的现实,那并非只是个人意气之争,而是牵涉到大秦整个权力的斗争,外人与本土两股势力的倾轧较量,败的一方将会是抄家株族的命运。对管中邪来说,你只是他其中一只棋子,而你却仍是只懂得怨你两位兄长管束你的自由。但你有否为他们对你的安危担忧设想过呢?你只是任性地要别人来逢迎你的想法和要求。”

        顿了一顿傲然道:“生死胜败,还要在比武场上见个真章,吕不韦和管中邪想杀我,并非始于今天。而你仍只懂活在自己编织出来的梦想世界里,但现实却是事与愿违,假若你嫁了管中邪,只好望老天爷保佑吕不韦夺权成功,不过那却代表你的两个兄长不得好死。若吕不韦失败了,你或者可以身免,但你为管中邪所生的子女必无幸理。这就是现实,连政储君都不能改变分毫,而形成现在这种形势的罪魁祸首,正是吕不韦,管中邪和莫傲则是帮凶。莫傲死了,今次该轮到管中邪了,你明白吗?”

        再不理她,掉头回城去了。

        ◇◇◇◇◇

        尚未回到衙署,项少龙的心神早转到琴清身上,想到明天便可奉准对她无礼,心中有若烧起了熊熊炉火,恨不得时间可走快一点。

        到了衙署,滕翼低声道:“图先着你申时到老地方见他。”

        项少龙喜道:“我正想找他哩!”

        坐下后,滕翼道:“寒冬一过,蒙骜便会对韩人用兵,你的老朋友韩闯要惨了。”

        项少龙无奈道:“这事谁也没有办法,若势弱的是我们这方,攻来的就是韩人的大军了。不过一天未建成‘郑国渠’,我们恐仍未有能力大举东侵。这几年顶多再在东方三晋之地增设一、两个郡县,到真正东伐时,我们早溜到远方去,眼不见为净。”

        滕翼道:“我知三弟对战争没有一点兴趣,但我看迟早你都要带兵出征,这可是无可避免的事。”

        项少龙笑道:“那时就要靠二哥了。我看你已熟得可把墨氏补遗上的兵法倒转头念出来了。”

        滕翼失笑道:“你说话真夸大。”

        项少龙问道:“小俊是否出巡去了。”

        滕翼道:“他哪有这么勤力,只是溜了去陪鹿丹儿,我告诉他你肯为他向鹿丹儿的父母提亲,这小子高兴得不得了,哪还有兴趣理公务。”

        项少龙道:“鹿丹儿仍在守孝,这事待我宰了管中邪后再办吧!明天我回牧场后,二哥有空便来陪我练武。”

        滕翼忽记起一事,道:“少龙你还记得渭南武士行馆吗?”

        项少龙想了想,才记起这武士行馆的馆主叫邱日升,当年与杨泉君勾结,还派出三大教席之一的“疤脸”国兴伏击荆俊,把他打伤,后又在街上行刺自己。

        点头道:“怎么样?”

        滕翼道:“杨泉君被吕不韦弄死后,邱日升见势不妙溜了到别处去,不知如何最近又回来了,还得到嫪毐包庇,最近大展拳脚,招纳武士,气得小俊牙痒痒的,我看终会闹出事来。”

        项少龙早知嫪毐不但不是好人,还是最卑鄙无耻之徒,这种招揽党羽之举早在计算中,淡淡道:“二哥至紧要阻止小俊,千万不可轻举妄动,到黑龙出世后,我们站稳了阵脚,才和敌人周旋到底。”

        滕翼笑道:“这事包在我身上好了,小俊怎都不会不听我的话的。三弟的眼光真厉害,看出嫪毐不甘蛰伏,这样公然包庇邱日升,亦等若不给吕不韦面子。”

        项少龙点头道:“只要储君建立了权力的班底,文的有昌平君和李斯,武的有王翦和桓齮,再加上掌握了禁卫、都骑、都卫三军,我们便可退回牧场,由得嫪毐和吕不韦斗生斗死好了。”

        滕翼皱眉道:“但这样发展下去,终有一天太后和储君会站在敌对的位置。”

        项少龙苦笑道:“这是谁都不能改变的命运,我们能够做甚么呢?”

        滕翼待要说话时,手下来报,王龁请项少龙到大将军府见面。两人同感愕然,猜不到王龁找项少龙有甚么事。

        ◇◇◇◇◇

        项少龙与十八铁卫抵达大将军府时,府前的广场闹哄哄一片,聚了近百名大汉,在看王龁射箭。

        王龁际此天寒地冻之时,仍赤膊上阵。盘弓拉箭,接连三箭命中红心,惹来轰天采声。

        这西秦三大名将硕果仅存的人物,见项少龙到来,含笑打过招呼,披上锦袍,精光瞿瞿的眼神扫了荆善等一眼,漫不经意道:“听说少龙这些儿郎人人身手高明,横竖有闲,不若陪我的人对拆几招助兴吧!”

        项少龙怎能不给他面子,无奈下答应了。

        王龁微微一笑,领他进入主宅大厅去。

        厅堂宽敞舒适,墙上挂满兽皮兵器,颇有杀气腾腾的感觉。最奇怪是座南处横放着七面大屏风,把后进之路完全挡着,看上去非常怪异。

        项少龙不由想起当日在屏风后偷看楚太后李嫣嫣,给她由足印发觉了形迹的过程,自然而然往地上望去,立时汗流浃背,手足冰冷。

        原来地上隐见无数水痕,不用说皆因有多人刚从外面入厅,躲到了屏风后去,因着鞋底沾了外面的积雪,所以留下水迹,而且是因自己的到来,才刚布置好的。

        不用说这是不怀好意了。

        只要推倒屏风,十多把弩弓一齐发射,自己休想能活命离去。

        这时王龁到了屏风前的主家席坐下,打手势请他坐在右下手处,想先发制人的箝制着他亦没有可能了。

        项少龙心念电转,猛一咬牙,坐了下来,暗中抽出五支飞针,藏在手里。

        从未有一刻,他感到死抻是这么接近他。

        王龁最高明处,是不露痕迹的使人牵制着荆善等人,使他变得孤立无援。

        他为甚么要杀死自己呢?

        要知王龁并不同于蒙骜,他本身是秦人,不管怎样欣赏崇拜吕不韦,最终亦只会对小盘尽忠。

        想到这里,心中现出一线希望。

        这时两名婢女来奉上香茗,退下后,只剩下两人时,王龁凝望了他好一会后,喟然叹道:“这年来的变化太多了,先有高陵君因乱伏诛,接着徐先、鹿公先后过世,真令人难以接受。”

        项少龙摸不清他说话背后的目的,遂以不变应万变,默然不语。

        王龁眼中射出伤感的神色,感叹道:“鹿公最希望能见到我大秦统一东南六国,岂知就在刚有眉目的时刻,撒手而去,尤令人惋惜不已。”

        项少龙忍不住淡淡道:“一天我大秦内部不靖,休想能一统天下。”

        王龁双目闪过精芒,沉声道:“这正是我找少龙来说话的原因,自仲父入秦,先是亲灭东周,再遣蒙骜伐韩,建立三川郡,此乃兵家必争之地,自此我秦界直迫大梁,威慑东方。若非得此据点,我和蒙骜便难以进军三晋,由赵人手上重夺太原。后来五国联军来攻,又得少龙献策,以反间计迫走信陵君,化危为安。此后鹿公、蒙骜和老夫先后对三晋用兵,再设东郡,我大秦形势之佳,确是未之有也。偏在此时,国内动荡,使我等有力难施,少龙教我该如何办好呢。”

        项少龙这才明白王龁是希望能化解他和吕不韦间的嫌隙。可知他由于终年在外征战,并不清楚秦国权争的原因,不过由于他对吕不韦有先入为主的肯定,要说服他站到自己这一边来,绝非易事。假设自己仍然坚持,不用说屏风后的狙击手就会立即把自己干掉。但由此亦可看出王龁并非唯吕不韦之命是从的人。

        沉吟半晌后,平静地道:“当今之世,人人说起齐国,只知道有田单此人;说起赵国,则只记得太后韩晶;至于我大秦,不用说就只有吕不韦。好像这三国根本就没有君主的存在。这叫木实繁者披其枝,披其枝者伤其心,大其都者危其国,尊其臣者卑其主……”这最后四句,他是刚由李斯处学来的,在这危急之时,却派上了用场。

        王龁不耐烦地打断他道:“这是形势使然,非人之罪也。主少国疑,若没有重臣辅政,国家必乱。我大秦历来广揽人才,谨尊墨翟尚贤的主张,对贤才高予之爵,重予之禄,任之以事,断予之令。此乃我大秦一向传统,故孝公以来,先后有商鞅、张仪、范雎和仲父拜相,若非如此,我大秦何有今日之盛世。”

        项少龙这才明白王龁心中想法,正考虑是否该把吕不韦害死庄襄王、徐先的事告诉他时,王龁又道:“鹿公和徐先一直怀疑仲父先后毒杀两位先王,此乃因他们怀疑政储君实是吕不韦和太后所生的孽种,后既证实政储君与吕不韦没有血缘关系,皆可知此只是空穴来风,是有心人中伤仲父的谣言吧了。”

        项少龙听得目瞪口呆,始知有一利亦有一弊,竟因滴血认不了亲,致使王龁再不怀疑吕不韦这大奸贼。而自己反变成了王龁欲诛除的罪魁祸首,皆因视他为阻碍大秦一统天下的绊脚石。

        王龁又叹了一口气道:“仲父实为不世之才,只看其《吕氏春秋》即可见一斑,悬千金于市门之上,求改一字至今而不得,我看就算商鞅复生亦难以办到。”

        项少龙豁了出去,哂道:“这世上怎会有一字不能易的着作,照我看是人人畏惧仲父的权势才真。有一事我纵然说出来大将军亦怕不肯相信,徐先虽死于楚人之手,却是出于田单的怂恿,而田单为何这样做?只要想想徐相身死后我大秦的最大得益者会是谁,大将军当知是何人在背后主使了。”

        王龁剧震道:“这话可有证据?”

        项少龙苦笑道:“这种事哪有甚么证据,鹿公正因此而急怒攻心给气死了。临死前亲口叮嘱储君和我为他报仇。现在形势明显,大将军只可以在对储君尽忠和臣服于吕不韦两者间作一选择。吕不韦于此时宣扬《吕氏春秋》,正是为他书内所说的‘禅让’制度造势。我项少龙若是为了私利而和吕不韦作对,就不会两次都把相位让给别人。”此乃生死关头,说话再不用藏头露尾。

        王龁脸色数变,眼中透出厉芒,凝望着他。

        项少龙冷冷与他对视,不亢不卑,心中却想着如何翻几挡箭,好逃出生天。

        王龁目光上移,望往大宅顶的主梁,眼中露出思索的神色,有点迷失了般道:“我和徐先、鹿公,一向都很欣赏你项少龙,否则今天就不会找你来说话。但一时间我仍很难接受你的说法,但无论如何,我只会对政储君一人尽忠,有机会我会亲向仲父劝说,希望他不会像商鞅般落得裂尸于市的下场。”

        项少龙一呆道:“此事万万不可,若大将军让吕不韦知道你对他生出疑心,必招大祸。我只希望大将军能主持公道,凡有利于我大秦的事均一力支持,那就是我大秦之福了。”

        王龁动容道:“少龙你确非卑鄙小人,若你一意想说服我对付吕不韦,你今天定难生离此处,因为你今天与蒙骜的说话,已由蒙骜向吕不韦说了,只是以下犯上的诬陷之罪,吕不韦立可把你先斩后奏。”

        项少龙抹过一把冷汗,暗责自己轻忽大意,想不到蒙骜竟对吕不韦愚忠至此,而王龁分明是奉吕不韦之命来处决自己的。此事既由王龁执行,事后小盘和朱姬亦要无可奈何,只能不了了之。

        王龁苦笑道:“所以我一是杀你,一是和你站在同一阵线,再没有第二个选择。若我和蒙骜联手,你那区区都骑军,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机会。不过放心吧!至少你没有试图煽动我去对付吕不韦,而吕不韦则确是一心想把你除去。但只要我不同意,给个天他作胆他仍不敢动手。哼!若我王龁有心防范,吕不韦能奈我何?”

        项少龙松了一口气后,忍不住道:“大将军不是刚说过很难接受我的话吗?为何忽又转变过来?”

        王龁眼中露出笑意,温和地道:“这是因为我忽然想到少龙你毫无戒心的来见我,还侃侃而言,足见皆因问心无愧。而且由先王至乎储君和徐先、鹿公、王陵,又或昌平君、王翦等人,均对少龙钟爱信任,正因为你有这种毫无私心的态度。所以我突然间憬醒过来,不致犯下大错。虽然对少龙的话仍有保留,但却再不会像以前般完全信任吕不韦了。”

        项少龙心中一阵激动。

        在这一刻。他知道因徐先和鹿公之死而被破坏了的均衡,又因王龁的转变再巧妙地建立起来,否则他根本连保命也办不到,更不要说对付吕不韦了。

        王龁放弃了杀他的主因,就是终清楚明白到小盘和吕不韦已到了势不两立的境况,而他终选取了忠于自己的君主,因为说到底他仍是秦人,怎能助外人来谋朝篡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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