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事长自然知道“多年来要找的地方”是什么,他怔了一怔,生念祖手中的那幅图,他已看了许多遍,不过绝没有把它和藏宝地图联系起来,因为两者之间,实在没有任何关系,所以根本想不到这一点。
而为什么生念祖一看就感到两者地形极其近似,道理也很简单,因为他全副心神都放在找寻那个地方之上,藏宝地图上的地形已经深深印在他的脑中,所以一看就能发现两者之间相同之处。
经生念祖一提醒,董事长也不禁“啊”地一声,感到生念祖所说颇有道理。
当下董事长心中疑惑之至:“可是这……这是一个小湖……在建设计画中要填平的小湖!”
生念祖指着图:“你看,在藏宝图上有小红点的所在,这里也有特别记号!”
董事长点头:“对,那是湖中心的一个小岛,其实只有几十平方公尺,只能算是一块大石头。”
生念祖说得肯定之极:“宝物就在那块大石头上!”
本来生念祖的结论,并不足以令人接受,可是董事长心中陡然一动,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来,他失声道:“海外有子!”
董事长一叫,生念祖也像触电也似跳了起来,跟着叫:“海外有子!”
董事长在说到这里的时候,停了一停,向我望来,看我是不是明白他的叙述。
我确然不是很明白──这句“海外有子”是连同地图一起传下来的寻宝口诀,照我的理解是当年逃到了海外,说明在海外有一个儿子还活着。
除此之外,我不知道还能够有什么意思。
所以我道:“你需要做进一步的说明,我不明白你何以在当时那种情形下,会想到了这句口诀。”
董事长吸了一口气,还没有回答,生念祖已经抢着道:“你可知道那个湖泊叫什么?”
生念祖这个人最讨厌的地方是他有话不肯爽快地说出来,总是把要说的话,化成一个问题去问人,以显示他的优人一等。对付这种讨厌行为,最好的办法是根本不如理睬。
所以我连望都不望他,只是等董事长做说明。
董事长回答了生念祖这个问题,道:“这个湖泊叫做‘天然海’,又叫做‘天然海子’。”
我耸了耸肩,因为在他的这个解释之中,我仍然听不出什么名堂来。因为在京城,湖泊被称为“海”或“海子”是十分普遍的事情,整个京城的范围内,有许多“海”或“海子”,随便可以举出很多来。
董事长又吸了一口气,表示他将要说的话十分重要。然后他才道:“这个天然海中的那个小岛,名字是‘海子外’!”
我还是不明白──这小岛的名字听起来确然有点古怪,可是也说明不了什么问题。
董事长缓缓地道:“海外有子,这句口诀的意思我们一直误解了。它的实际意思是:在‘海外’两个字之中,有一个‘子’字,就是‘海子外’!”
我感到十分好笑:“这是在硬砌谜底!”
董事长摇头:“就在那个叫海子外的小岛上,另外三句口诀,也有了着落。”
我心中大是疑惑:“难道当年,逃出生天的两个人,并没有远赴海外,反而到了京城!”
董事长的父亲叹了一声:“正是──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个道理很多人都懂,可是真正有勇气把自己藏到最危险的地方去以求安全的人,却少之又少!这是拿自己的生命在做赌博,当年,大将军那个手下,就有这个勇气!”
我仍然疑惑:“一直传下来的话,不是说他们到了海外,过了好多年才回来吗?”
董事长道:“说是这样说,可是这种说法显然与事实不符。一个可能是当时故意如此说,以混淆视听,避开大内高手的追杀。另一个可能是由于有了‘海外有子’这句口诀,所以才演变成为他们逃到了海外的传说──毕竟事情已经过去了几百年,全凭口述,难免和事实有出入。”
董事长的解释合情合理,可以接受。可是我还是不能接受就凭“海子外”这个岛名,和口诀第一句勉强可以吻合,就断定那宝物就藏在这个小岛上。
我知道他们如此肯定,必然还有其他的原因,所以我做了一个手势,请他继续说下去。
董事长当时和生念祖一起叫出了那句口诀,两人互望了一会,又一起道:“到那个湖泊去看看。”
在当时,他们只在那张地图上知道那个湖泊叫作天然海,等到到了湖边,才知道湖中心的小岛叫作“海子外”。两人心中所想的一样,都想到了那第一句口诀,都兴奋莫名。
等到他们踏上了小岛,他们看到很多游人都挤在一幅山崖前面,看样子是轮队想做些什么事情。
走到近处,才看到那幅大约有五公尺高下的山崖上,刻着一个很大的大字,写得龙飞凤舞,是一个大大的“胜”字。
在那个大字的下面,山崖有一个小洞,直径大约只有十五公分,可以供人伸进手去。
而那些拥在山崖前面的游人,就一个一个伸手进那个小洞,神情很是专注,大约过了几十秒钟,才缩回手,却又不见得他们手中多了什么东西,可是每个人神情又很满足。
在山崖前,还有一个老者在看守,要伸手进那小洞去的人,都要交钱给那个老者。遇上有人伸手进去,超过了一分钟还没有缩回手,老者就要催他,赶快让下一个人。
董事长和生念祖看了一会,心头狂跳,知道自己得来全不费功夫,肯定找对了地方,因为口诀的第二句和第三句,正是“小洞有石,人人伸手”。他们虽然还不知道什么叫做“有石”,可是小洞和人人伸手,正是眼前的情景!
他们定了定神,来到了那老者的旁边,问道:“大叔,伸手进洞去,干什么啊?”
老者笑:“两位是外地来的吧,这洞里是大名鼎鼎的‘必胜石’,伸手进去,摸到了它,把它打一个转,就做什么事情都会稳操胜券!”
旁边有人掩口:“用来赌钱,更是灵验,摸过的人,手气好得叫人不敢相信!”
董事长听到这里,兴奋得眼前金星直冒,因为“小洞有石”这句口诀也完全可以明白了。
生念祖也同样兴奋,可是他好抬杠的本性不改,立刻反驳:“这石头那样有用,拿回家去,不是更好?”
生念祖这句话一出口,听到的人都笑了起来。那老者向近前的几个人道:“这两位一定是外地来的,各位让一让,给他们先去摸一摸必胜石,如何?”
京城人好客,虽然排队等候伸手进小洞去摸那必胜石的人很多,可是大家都没有异议,笑嘻嘻地让给外来人。
生念祖先伸手进去摸,不到五秒钟,他就现出十分古怪的神情,立刻缩回来,让董事长去摸。
董事长一伸手进去,就明白了为什么人们要来到这里,伸手进去才能摸到这必胜石的道理了。
原来小洞只是洞口小,洞内比起洞口来,要大得多,在洞内有一块球形的石头,体积比洞口大许多,伸手进去,可以摸得到,也可以勉强抓住它,可是却无法把它从里面取出来,但要把它在洞内打一个转,却并不困难。
董事长缩回手,一时之间,他思绪紊乱,拉着生念祖,向老者和各人点头示意,就急急离去。
走开了十来步,生念祖就重重顿足:“我家祖传的宝物,一定就在那小洞里面!我们这就去取它出来!”
生念祖在这样说的时候,脸色通红,可知道他的心情,兴奋至于极点。
董事长也不由自主喘了几口气:“现在那么多人,不方便行动,等回去详细商量了再说。”
生念祖发急:“商量,商量!要是叫人摸了去,怎么办?”
董事长苦笑:“东西在这山洞里已经好几百年了,要是能叫人取走,早已经取走了,还会留到现在!事情关系重大,我们要秘密进行才是。”
生念祖虽然心急,可是也觉得董事长说得有理,所以没有再坚持下去。
董事长把事情叙述到这里,我举起手来:“等一等!你们并没有在那山洞之中,找到任何宝物,是不是?”
董事长父子和生念祖都现出十分沮丧的神情──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虽然从各方面看起来,那小岛上一幅山崖上的山洞内,确然像是藏宝的所在,不过他们也当然没有在那个山洞中找到什么,不然后来生念祖也不会去找白老大了。
生念祖喃喃自语:“一定是耽搁了那两天,给别人取走了。”
他的话使我知道当时董事长一定商量计画了两天,才进行取宝,结果并无所获,所以生念祖就埋怨在那两天之中,宝物落入了他人手中。
虽然说也有这个可能,可是这个可能性之少,几乎等于零。
而我对那件宝物,是不是真在那个小山洞之中,也还有疑问。
像董事长所说那种情形,虽然很奇特,但自然是当年地形变化,形成小岛和山崖之际所出现的自然现象,正因为这现象相当奇特,所以被人发现之后,才穿凿附会,演变成什么必胜石的传说。
像这一类的所谓名胜古迹,世界各地都有,不足为奇。
而且他们既然没有在那个洞中找到宝物,也就当然无法证明那是藏宝地点。
我把自己想到的这些提了出来。
他们三人却一起摇头,生念祖摇得特别厉害,老人家道:“虽然我们没有找到宝物,可是却可以肯定,那是藏宝所在。”
我道:“何以见得?”
董事长吸了一口气:“当天我们回来之后,我就立刻部署──”
董事长的部署工作,做得又快又彻底。由于整个天然海的所在区域,都在重新发展的规划之内,所以董事长和有关方面一联络,说是要详细实地考察。于是有关方面一声令下,就把包括天然海在内的整个区域封闭──这是行政命令高于一切的统治方法的“好处”。
董事长又准备了一些仪器,包括一个携带了摄像设备的小型机器人在内。
第三天中午,他和生念祖两人出发。本来游人众多的湖边,一个人都不见。
他们登上了小岛,来到那山崖前,先用强力照明设备向小洞内照去,看出那洞大约只有一公尺深,除了那块球形的石头之外,别无他物。
不过在洞尽头处,上面彷佛有些阴影,他们就把有摄影设备的机器人放进去,通过摄影设备在监控电视的萤光幕上,看到山洞内部的情形。
他们看到山洞的尽头,并不是真正的尽头,而是有一块大石头,在大石头上面,还有空间,而且可以清楚看到,就在那块大石头之上,有一块东西在。
当时两人的兴奋,真是难以形容。
那块东西离洞口只不过两公尺左右,要把它弄出来,当然不是很困难。他们先把那块东西从大石上面拨下来,然后再将它钩出洞口,那却不是他们想像中的宝物,而是一块两个手掌大小的木牌。
两人看到木牌上还刻着字,等他们看了木牌上的字之后,他们真不知道是哭好还是笑好。
董事长说到这里,很郑重地取出了一只盒子,从中拿出了一块木牌来,将木牌向我递来。
接过来一看,木牌上所刻的两行字,说明了一切。
那两行字是:“雍正十年七月初一,藏必胜石于此,留待年大将军后人。”
我看了之后,好一会说不出话来。
那个小山洞是藏宝所在,已经毫无疑问了。
而且现在也知道这件宝物叫做“必胜石”。虽然不知道宝物的真正用途,可是顾名思义,也可以知道它有使人取得胜利的作用。
我还可以进一步推断,这山崖上的一个“胜”字,是在藏宝之后才刻上去的。
不但如此,连什么伸手进去,把那个石球打一个转,就可以逢赌必胜的说法,也是在那时候创造出来的──当然都是同一个人的杰作。
这个人当然就是当年带着年羹尧的儿子和宝物逃避雍正皇帝追杀的人。
这个人不但有了不起的勇气,而且有了不起的智慧。
一开始,他就来到了最危险的地方藏身──雍正皇帝不论派出多少高手去追杀,也想不到他居然带着小主人就在京城。
他可能是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中,看到了海子外这个小岛的一幅山崖上有这样的一个小山洞,觉得那是藏宝的好所在。
于是他就把宝物藏在山洞中。
他又觉得把宝物放在山洞中,不是百分之百的安全,所以他又在山崖上刻了字,创造了一个传说,使得有很多人伸手进山洞去摸里面的那个石球,使藏宝地点成为一个人人皆知的地方。试想,谁会想得到这样的一个公众所在,竟然会是藏宝的秘密地方!
唯有如此,这藏宝地方才是真正万无一失。
而他又从“海子外”这个小岛的名字上得到了灵感,放出了自己和年羹尧的后代已经逃到海外的说法,事实上他们根本没有离开过京城!
他又画了地图,创造了四句口诀。当时他以为只要有地图和口诀,就很容易可以把宝物找出来。
后来当然又发生了一些不可测的事情,也或许是他最后在把一切说给小主人听的时候,没有说明白,又或者是当年年羹尧的儿子看透了性情,对宝物没有兴趣,所以只是把一切告诉了自己的儿子。说话在一个接一个传下来的时候,总会有一些差误──经过几百年,还能有现在这样的结果,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常时我想了很久,董事长他们三人也不出声。
过了好一会,我才道:“那宝物原来叫做‘必胜石’,不知道真正的用途是什么?”
生念祖恨恨地道:“自然是有它在手,样样事情,都有必胜的把握!”
我扬了扬眉,虽然我没有开口说话,可是他们都知道我想说的是什么,所以连生念祖也现出了十分沮丧的神情。
我想说的话其实很简单:如果那必胜石真有这样的作用,何以年羹尧输得如此之惨?
他们显然无法解释这一点,所以才感到沮丧。
生念祖很不服气,他道:“如果有宝物在手,我一定可以知道它的用途。”
我很是讶异:“宝物是在那个洞中,这一点可以肯定,为什么会还没有到手?”
董事长苦笑:“我们当时取出了这块木牌之后,也是这样想,以为宝物一定在那洞中──”
他讲到这里,顿了一顿,长叹一声:“谁知道我们几乎把整个山洞翻转过来,就是没有找到任何东西。”
从他说话的神态上,可以看出他实在花了不少功夫,仍然没有收获。
我道:“这山洞现在还在?”
董事长点头:“还在──山洞其实不大,体积不会超过十立方公尺,我们把洞口扩大,取出了那个石球,放了强力照明设备进洞中,就算是一枚针,也被发现了。”
生念祖恨声不绝:“一定就在那两天,被人取走了!”
他在这样说的时候,还向董事长狠狠瞪了一眼,在怪董事长当日没有立刻采取行动。
此人根本不可理喻,所以董事长没有理睬他,向那块木牌指了一指:“还是家父细心,他仔细研究这块木牌,认为宝物原来就放在木牌之上,而当我们发现木牌的时候,上面并没有宝物,由此可知,宝物早已叫人取走了。”
我向老人家望去,老人家道:“不算什么,卫先生你只要仔细看看,也可以达到这个结论。”
我再度去看那块木牌,在木牌刻了字的那一面,看不出什么名堂来,我把木牌翻了过来,木牌的背向很光滑,我看了一会,就看出究竟来了。
只见那块木牌,由于年代久远,已经变成了深棕色。可是在它的背面,却有一部分颜色比较浅,那比较浅的一部分是一个长方形,大约和一包香烟差不多大小。
这一部分颜色比较浅的原因,当然是因为这一部分和空气接触比较少的缘故──理解为上面本来放着一样东西,自然再恰当不过。
我立刻向董事长望去,董事长点了点头:“是,我们发现这块木牌的时候,有字的那面向下。”
老人家道:“所以宝物原来放在木牌上,大小也和传说中差不多……”
老人家说到这里,叹了一声:“只可惜有人捷足先得了!”
我也不禁苦笑──要是有人把宝物取走,只怕神仙也无法追回来了!可是我又觉得不是很合情理,我道:“若是有人取走了宝物,应该连这块木牌也一起拿走才是。”
老人家道:“我们也想过这个问题,我们觉得宝物是从它原来所放的地方,掉了下来,以致伸手进去就可以把它取到手,取到宝物的人,根本不知道有这块木牌。”
我还是疑惑:“宝物应该放得十分平稳,怎么会掉下来?”
老人家没有回答,可是他的神情却告诉我,他心中有答案,可是没有说出来。
我等了一会,老人家才道:“在这块木牌上,有颜色的深浅不同之处,我想到可以通过化验,找出一些线索来。”
我被他一言提醒,挥了挥手:“是啊,从木牌表面和空气接触的程度,可以测知深色和浅色之间的差别是相差多少时间!”
我说到这里,顿了一顿,问:“两者之间的时间差异是多少?”
两种颜色的时间差异,就是宝物被人取走离开现在有多少的时间。我相信他们已经进行过化验,有了结果。
董事长吸了一口气:“化验师说,如果是金属,根据表面的氧化程度,可以计算出十分正确的时间差异来。而木材和空气的作用十分缓慢,而且复杂得多,所以不可能有精确的数字。”
我道:“大约的数字是多少?”
董事长道:“是六十年和八十年之间。”
我怔了一怔:“也就是说,宝物在六十年或八十年之前,就已经被人取走了!”
董事长父子都点头,生念祖却昂着头,不愿接受这个事实。
从化验的结果来看,宝物在六十年或八十年之前已经被人取走,是毫无疑问之事。生念祖不愿意承认,实在是由于这个打击他无法承受的缘故。
我想了好一会,才道:“假设有什么动物,进了山洞,也有可能把宝物从大石头上弄掉下来,如果接近洞口,伸手进去的人,就有机会把宝物取走。”
我这样的设想,应该很合情理。
可是董事长却摇头:“那个洞口,由于有必胜石的传说,几百年来,不分日夜,都不断有人伸手进去转动那个石球。尤其后来传说演变成为转动那个石球之后,可以使人在赌博中有好手气,能够逢赌必胜,所以成了赌徒的圣地,去的人极多,在这样情形下,不应该会有什么动物走进山洞去。”
董事长的说法,虽然不足以全盘否定我的假设,可是也很合理。赌徒为了取胜,什么样的方法都会用,再无稽的传说都会相信,何况在海子外这个小岛上,摆明了可以使人逢赌必赢,自然会吸引成千上万的赌徒去转那石球,以求赌运昌盛,可以在赌博中大杀四方,唯我独赢。
所以那洞口绝不会有什么闲着的时候。
甚至于可以设想,当年藏宝者创造了这样的一个传说,目的就是要不断地有人伸手进山洞去,也要不断地有人聚集在山洞之前,形成最好的一种保护力量,保护山洞不被动物侵入。
能作出这样设计安排的人,当然是杰出的智者,可是宝物却还是被人取走了,这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我把想到的最后一句话说出来,董事长父子立刻有很是惊讶的神色,董事长道:“你真了不起,立刻想到了这一点!”
我对于董事长的恭维,却摸不着头脑──我说“人算不如天算”,只是一时感慨而已,并没有什么特殊意义,而董事长却以为我想到了什么,令我自己都莫名其妙。
我老实道:“我没有想到什么──我应该想到什么吗?”
董事长父子没有直接回答我这个问题,董事长道:“我们曾经设想过许多种宝物掉下来的可能,要知道宝物就算从洞中那块大石头上掉了下来,离洞口还有一段距离,绝不是伸子进去就可以取得到的。”
我道:“如果宝物掉了下来,只要在洞口向内照明,就有机会可以看到它。”
董事长摇头:“没有人会向洞中照明──赌徒都十分迷信,传说说,只能用手去转石球,不能用眼去看,没有任何赌徒会违背这个说法。而且在手电筒还没有发明之前,要从一个很小的洞口,去照亮山洞里面,也是很困难的事情。”
董事长说到这里,我已经连连点头,因为他的分析十分有理。可是生念祖却叫了起来:“不通!不通!一定是有人……有人……哼哼……”
他一面说,一面斜睨着董事长,神情十分暧昧,我心中“啊”地一声──生念祖这种神情,分明是怀疑董事长从中做了什么手脚!董事长脸色也变得难看之至,他不看生念祖,却向我望来,道:“有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可以不理。”
生念祖冷笑三声,老人家很生气:“他已经发过毒誓,你还是不相信?我们两家是什么样的交情,怎么会为了一些利益而不顾道义!”
看来生念祖对老人家很是忌惮,所以不敢公然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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