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署长!”
“嗯……?哦,是你啊。别吓唬我呀。”
“不好意思,惊动您散步。”
“是它散步,我作陪啦。”
“哟,又长大了呀。”
“跟狗粮成正比嘛——哎,今晚是干什么呢?——大主笔深夜里出动。”
“就是十条薰的案子呀。说是明天做司法解剖,是真的吗?”
“噢噢……嗯。”
“自杀还不能落实吗?傍晚宣传科那么说了的。”
“……”
“无可奉告呀?就这一点能不能落实,好歹说一句吧。”
“边走边说吧。它要咬我了。”
“您会说的吧?”
“你们早刊的截稿时间是几点?”
“……”
“该你无可奉告了吗?你们真狡猾。还要求人家‘快说、快说’呢。”
“明白。我说。请您别告诉其他报社。我们截稿是凌晨零点三十分。”
“现在呢?”
“嗯——现在是零点十二分。”
“那么说,还得过一会儿才能说啊。”
“署长您!”
“咳,别上火嘛。明早发布,要提供给晚刊发表。”
“说一点吧!老是发官方声明,生意难做啊。”
“我也有个立场问题啊。下面说多了,本部就要大发雷霆。就说你吧,采访过各种人了吧?十条薰以前好像很受欢迎?”
“对呀。穿超短裙唱演歌,被称为‘短裙演歌’,电视台也常常播放。”
“噢——但是,做歌手,卖不动的话也挺惨哩。听说携带物品的事了吧?”
“噢。所谓钱包捏在经纪人手里,手上只有运动衫、内裤和化妆盒。亮相用的闪亮裙子也就两条。所以,这个月得跑完县内的温泉区宴会表演。”
“上次闹出大麻问题的报应吧。”
“我们报社的说法是,教她用大麻的,就是那个大矶一弥。”
“那个体操名将。什么时候,都是男人不好啊?”
“回到正题上吧。嗯——十条薰入住酒店,是下午过了两点。三点钟,娱乐新闻播出大矶一弥跟东洋哈姆社长千金的闪电婚约。十条薰从七层的房间跳楼,是四点差一点。说是冲动性自杀,OK吧?据说她被警视厅查大麻的时候,死不开口呢。对大矶死心塌地。所以,她看了娱乐新闻,就绝望了。一时恨极,以死回应。没错吧?”
“现在几点?”
“嗯……啊,过了!——截稿时间。”
“我也说过同样的话。”
“嗯?说过什么?”
“以死报复的自杀嘛。但是,他没点头啊——仓石调查官。”
“‘终身验尸官’仓石先生?”
“对呀。只有那位仓石说不是。”
“他比署长权威吗?”
“某个方面吧。”
“但是,仓石为何这么说?如果不是报复自杀,那自杀的动机是什么?”
“你也来了现场,是知道的吧。如果十条薰是从自己房间的窗口跳下的,应该落在正下方的羽衣甘蓝花坛。可是,她死在旁边的庭荠花坛。”
“请等一下,署长!在现场我也听说了这样的说法嘛:在窗口斜一点往下跳的话,就落在旁边花坛了。一点不稀奇。刑侦人员、鉴证人员都那么说。”
“可仓石没点头。”
“那么说,是十条薰特地向着庭荠花坛跳吗?”
“即使是这样,还是自杀嘛。”
“哦!没错啊。”
“……”
“署长,是这么回事吧:仓石先生说是他杀。”
“……”
“那么,有人把她扔下庭荠花坛……吗?”
“仓石这样说的:罪犯用氯仿使十条薰不省人事,为了遮掩她嘴角的药品气味,将她的身体往庭荠花坛扔。”
“啊……?怎么回事啊?”
“你也看见吧?庭荠花坛一片雪白。”
“噢,对呀。是那么回事。”
“庭荠的白色花,据说作为初春的花,香气很浓。足以抵消药物的气味。”
“气味抵消……?哈!……哈哈哈!”
“我笑得比你还厉害。”
“那肯定谁都会笑呀。就用这样的理由定性为他杀?要那么说,遗书怎么解释?虽然警方没发表,但在现场偶然听见了。有吧——遗书?”
“有。在酒店房间的桌子上。”
“封存的?”
“不,就一张便笺。用钢笔写得满满的。”
“内容呢?”
“啰啰嗦嗦。什么看了婚约新闻想去死呀,要让大矶一辈子内疚呀。”
“确认是亲笔所写了吗?”
“嗯。不过属于简单鉴定。”
“既然是这样,就是仓石先生头一次遇上黑星啦。”
“只是延伸了他的连胜纪录而已。”
“为什么?”
“她的手袋里既没有钢笔,也没有剩下的便笺。”
“啊……”
“对了,她带着的东西,是运动衫、内裤、化妆盒、登台用的闪亮裙子。仅此而已。”
“可、可是,不是非得在酒店房间写不可的呀。或者,入住前写下,带在身上呢?”
“哎哎,你忘啦?遗书上写了,看了婚约新闻想去死哩。”
“咳!”
“确实是在房间看了娱乐薪闻之后写的。”
“可是……这么一来,究竟是谁……”
“简而言之,是这样:十条薰在罪犯的教唆之下,写了遗书。说什么‘如果发生了自杀未遂骚动,也许就搅黄了大矶一弥的婚约啦’。”
“所以要问:这个罪犯是谁?”
“谁能做到?”
“那就是她身边的人……。莫非是经纪人?”
“大概是吧。虽然是推测,刚才已经认可了大致情形。逮捕证也发出了,明天一早抓人。”
“难以置信。这种做法……”
“据说嫌疑人老家是园艺农户。怎么样,愿意相信了吗?”
“所以了解花……”
“没错。该往回走了吧?这家伙看上去也累啦。”
“但是,杀人机呢?经纪人是靠十条薰吃饭的呀。”
“教她用大麻的就是这家伙。”
“真有这回事?”
“这家伙一直担心警方介入。在安抚看到大矶披露婚讯、怒火中烧的十条薰时,产生了作案念头。他想趁这机会,消除担心的事情吧。”
“就是署长您说的,男人真坏。”
“嘿,这比女人坏强吧。”
“那,署长,刚才的话,您没跟其他报社说吧?”
“我回家的时候,县民报埋伏等我呢。”
“啊?县民不是正在自我约束巡夜吗?”
“看来是重新开始了。你太落后啦。”
“是甲斐先生吗?”
“不,是相崎君。他不错嘛,不张扬。”
“您说了吗?”
“我才不说哩——截稿时间之前。”
“宝冢来您也不说?”
“嗯?哎哎,花园爱姑娘啊。她很可爱嘛。”
“您得小心呀。在我们这一行,坏的往往是女人。”
“哈哈哈!我们那边可不一样。女警全都听话,认真死板。你还单身吧?怎么样,我带你回东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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