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完本书第十九章的隔天,大约凌晨两点半,我叫醒睡在我身旁的太太珊德拉,激动地问她:“你有没有把孩子从地下室抱上来?”
她昏昏沉沉地问我:“你还清醒吗?”然后,我就醒过来了。
我常在睡梦中做些不寻常的事,上述的状况并非第一次发生。我甚至在这种状态下结了婚。有一次,我在十分清醒的状态下,写下了一个句子的开头,但写到句子的结尾时,我几乎已经陷入沉睡状态了。(前半部分:“你必须明早记得……”后半部分:“……别让木钉卡在排气管装置里。”)对我太太而言,这样的行为就跟前面那个关于孩子的问题一样,是个难以理解的谜。尽管有时的确会造成危险,不过我还是无法从梦境中挣脱出来。
在《摧魂者》里,我提到“睡眠麻痹”是一种令人感到不舒服的状态,因为大脑相信自己已经清醒了,身体却仍被睡眠状态困住。我本身很少有这种困扰,大概每两年会出现一次吧!发生这种状况时,会有个男人站在卧室里看着我。他会举起一把斧头,而我却无力抵抗。这时,我想要从床上一跃而起,对他大叫,或至少给他打个暗号:要砍的话不要砍我,砍我身边的太太就好了——最终都只是空想。
像我这种有睡眠障碍症状的人其实为数不少。在德国,有超过百分之二十的人遭受这种症状的折磨。当然,我们并非每晚都不睡觉跑去梦游,像是在房子里跑来跑去,寻找隐藏的通道,或是在梦游的状态下,像肯纳·帕克斯的实际案例一样,开着自己的车去杀人。但一般的情况是:许多梦游症患者会睡到一半,突然从床上坐起来,眼神呆滞地环顾四周;有些则是像我一样,说些乱七八糟的话。其中极少数的人,会走去厨房找或煮东西吃,或自己穿戴整齐,或写信,或和意识清醒的人聊天,甚至半夜走到屋子外面去。
上述这些梦游症的情形一点都不有趣。因为梦游时没有百分百的人身安全保障。患有梦游症的人可能会伤害到自己,这种概率(非常有可能)远远高过伤害其他人。
虽然说了许多梦游症的症状和可能发生的危险,但我要在此声明:我所写的这本书并非专业书籍。书里那些研究结果全都是虚构的,若和某些现存者或者往生者的遭遇雷同,并非作者有意造成的联想效应,而是纯属巧合。然而,就像一个完美的谎言般,在这个虚构的故事里,也隐藏了个真实的核心事实:那就是,沃瓦尔特医生与雷昂的第一次对话里关于梦游症的研究是与真实状况相符的。这些研究还停留在幼儿园的启蒙阶段。
请扪心自问:你是否百分之百确定自己在夜里入睡后,都做了些什么事?如果你无法确定,那么你可以买部摄像机,如同书中所描写的一样,把它录制下来。但若你隔天早上要观看前晚录制的视频,请确认你是独自一人在屋内……
在我再次感谢我的梦幻团队之前(你注意到了我这种转换话题的纯熟手法了吗?),首先,我想要对我的读者,至少是虚拟地握握手。我得承认,没有你这位读者,我还是会撰写这本书,因为作家无法压抑他想写作的欲望。但有你的支持,写作变得更有趣了。此外,我并未用枪抵着出版商的额头,强迫他一定要出版我的作品。(汉斯·彼得,要是每版的发行量降低的话,你可能就得面临这种威胁了。)
以下要感谢的名字,就算是在睡梦中,我也能清楚地说出来。这些人不是从我开始撰写此书就一直陪伴着我,就是我几乎每天都会在德勒默尔·克瑙尔出版社接触到的人。他们是:汉斯·彼得、克利斯提安·泰许、克斯汀·莱泽、泰勒莎·宣克、康斯坦泽·特勒博、卡斯顿·桑默费尔德、诺米·罗尔巴赫、莫妮卡·诺伊黛克、帕崔西亚·克斯勒、希比勒·迪泽海丝、伊莉丝·哈斯、安德莉雅·包尔以及安德莉雅·海丝。
在此要特别感谢我的编辑卡罗琳·葛拉尔以及芮吉娜·维丝柏德,并请求她们的谅解。她们两位在我撰写此书期间,罹患了无法治愈的病症,那就是有股求好心切的躁郁症,持续要求改善本书的内容。在她们的鞭策下,我不断有新的斩获。尤其是本书的书名(比我原先建议的要好得多),要归功于葛拉尔的巧思,我也要在此特别向她致谢。
如果你有想要写一本书的念头,那么,你应该现在就瞧一眼你的日历,看看你何时可以消失几个月,而不会被你的家人、雇主或者警方通缉。此外,必须要有某个人,在你消失期间,为你将来出书的宣传事宜预作准备(预定重要约会、安排演讲机会、处理银行事宜和合同文件、新书上市的准备事宜以及安排宣传旅行,等等)。简而言之,你需要一个像曼努耶拉·拉席克这样的人,但其他人的名字,我就不泄露给你了。
另外,你还需要这么个人,由他来负责张罗,你可以有家出版社出版你写的书。例如:我那千金难买,来自“国际作家暨出版社代理有限公司”的著作代理人罗曼·霍克,以及他忠实的伙伴克劳蒂雅·冯·荷恩史黛和克劳蒂雅·巴赫曼。
派崔克·霍克、马克·雷恩·巴特萨和我的太太珊德拉曾为了搞定我的官方网页而不眠不休,而来自病毒式市场行销公司的托马斯·左巴赫和马库斯·麦尔,则替我解决了无数关于Facebook的技术性问题。且慢!那些我自掏腰包贡献的咖喱香肠和啤酒,应该就可以算是给他们的酬谢了吧!
如果你还有感到惊讶的地方,例如,为何我所公布的新闻照片,都比我本人好看得多,有关这个问题的答案是这样的:莎布琳娜·拉波,我的经纪人,一直都如同猎狗般机警地注意着,要我只能以最好的面貌出现在公众场合。但要做到这点,有可能会耗时甚久。
对于来自家族的支持,我要感谢的是我的父亲弗莱姆特、我的哥哥克雷门斯以及嫂嫂沙宾娜,他们都姓菲茨克。我知道,这真的是很疯狂。
还有我不可或缺的长久以来的多年挚友、信任的伙伴以及陪伴者们:阿诺·穆勒、托马斯·柯许威兹、施戴凡·史密特、克利斯提安·麦尔、约翰·图鲁斯、佩托拉·罗德、芭芭拉·赫曼以及那只神犬左尔特·巴克斯(它神奇地激发了《孩子》的创作灵感,并且让许多不可能的事成为可能)。当我在跑步机上跑步时,卡尔·拉席克则为我提供了一些有关虐待狂的点子(为了让大家更能理解我说的意思,特别在此补充说明:我在跑步机上跑着,他则拿着鞭子站在一旁)。
在此感谢所有的书商、图书馆员,以及安排新书阅读活动和文学庆祝活动的人员,若无他们的大力促销与宣传,我写的书将无法找到你这位读者。
我也感谢那些不问我为何会想写这个题材的人。若我说,这个灵感是在我睡梦中所显现的,那就是谎言。我只知道,这个主题紧紧地纠缠着我,还未酝酿成熟前,就逼得我不得不对我身旁的每个人提及它。有一次,我和朋友们吃晚餐时,第一批听我谈及此题材的其中一人,那个未及时将耳朵捂住的克利斯提安·贝克,他所属的制片公司拉帕克曾促使一些伟大的德国电影票房成功,他一听到我的谈论,便立刻热切地委托伊凡·圣兹·帕朵,进行电影编剧的改写工作。
帕朵,我要在此向你致谢,因为你在我撰写本书期间给我不可思议的灵感,关于本书将以什么方式改编成电影,我拭目以待。然而,有一点是十分清楚的:若电影制作经费已凑足了(在德国,这是制作电影的必要条件),就必须请读者明确区分小说与电影的差别。至少,的转折点,我个人认为是不可能通过影像呈现的。
最后,在我忘记前,我当然要感谢我的妻子珊德拉毫无保留地全力支持我。但她还是没告诉我,她是否从地下室把孩子给抱了上来。现在,我要自己下去看一下了。
祝你有个可怕的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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