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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意外车祸

        冷冰在寻父的路上遇到夏媚,而夏媚是遵循母命看望二十三年前在滨海大学读书的女大学生陈婉容的父母。两人在车上目睹冷冰的父亲死于车祸。

        还没等冷冰反应过来,对面的轿车眨眼间撞向前面的人影。冷冰眼前一黑,同时感觉车身发生剧烈的颠簸,紧接着车头往左边一歪,猛地停住。

        当冷冰恢复意识后,地面上散落着车灯的碎片,路上的人影已被撞到路基下的大坑内。

        被撞的人血肉模糊地躺在地上。冷冰迅速跳下车厢,当他走近时,心里猛地一惊:这不正是他要寻找的父亲吗?冷冰立刻双腿跪了下去,泣不成声地叫道:“爸爸……”

        接着,冷冰伸出一只手,搭着父亲的脉搏,发觉父亲的心脏还有微弱的跳动。

        冷冰立刻背着父亲走上了公路,看到轿车司机一跛一跛地下了车,想趁机从一旁溜走。

        冷冰见状,放下父亲,立即上前揪住他,“你走什么,撞人了不知道吗?”

        这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表情丝毫没有肇事后的惊慌。

        那个司机回头死死盯着冷冰,语气低沉地说:“你少管闲事。”

        冷冰一把扯住他,“在交警没来之前你不能离开现场。”

        就在这时,身边的闵乡长突然朝冷冰惊慌地大喊:“来车了,快闪开。”接着,他将冷冰一推。

        冷冰睁眼一看,一束刺眼的车灯光射来,刺得他几乎睁不开眼,接着他听到小车呼地与他擦肩而过的声音,一股强大的气流险些把他掀倒在地。

        冷冰下意识地将揪住肇事司机的手一松,并向后面猛退了几步。

        小车从肇事车辆边上擦过后停下,此时冷冰才看清肇事的是一辆黑色本田雅阁轿车。车门一开,一个满脸通红浑身酒气的年轻人下了车,结结巴巴地说:“我……我……”

        看来是个酒驾的司机。

        一起车祸之后,险些又酿成一起,惊魂未定的夏媚正要指责本田车司机时,大家才发现开车撞冷严的司机不见了,肇事车辆被丢弃在现场。

        冷冰抱起血肉模糊的父亲,夏媚报警后走过来在冷严鼻孔前试了试,连忙向货车司机挥手,“还有气息,快送医院。”

        可惜,货车司机将冷严送到医院时,还是迟了一步,在把冷严抬进病房五分钟后,医生宣布冷严的心脏停止跳动,没有生命体征了。

        父亲的尸体被送到殡仪馆保存起来,以便作进一步法医鉴定取证,冷冰拖着沉重的步子坐车回到景天小区。

        发生车祸之后,由于惦记着与陈昌全的见面,夏媚在路上拦了一辆通往小桥镇的车。

        夏媚见到陈婉容的父亲陈昌全——一位六十岁的老人,是在中午12点半以后。陈昌全的热情和信任让她不再担心,她原以为这个沉重的话题一定会让老人家伤心难过,或者不愿谈及过去。夏媚解释说,她妈妈以前是陈婉容的班主任,对于陈婉容被害一事一直感到内心不安,自己代表妈妈来看看陈婉容的父母如今过得是否还好。

        陈昌全是一位慈祥的老人,一米七的个头,体格很健壮。他带夏媚来到他工作的地方,里面摆有两张陈旧的办公桌,一部电话。这是一家柴油机配件加工厂,厂主是陈婉容的姐姐陈婉如。

        陈婉容死后,陈婉如将两位老人接到小桥镇,安排他们在这个小加工厂里工作。陈昌全负责开车床,对柴油机进气管四个进出口的平台进行打磨,工作并不累,但噪声很大。

        陈昌全夫妇已经很少回飞鸟村,多数时间和陈婉如的公公和婆婆住在小桥镇。

        陈昌全告诉夏媚:“二十三年前的那一天,滨海大学来电话,询问我女儿陈婉容有没有回老家,我说没有见到。然后,学校说我女儿失踪了。我立即和爱人一起坐车去了滨海大学。到滨海大学后,保卫科的人接待了我们。一位保安告诉我们,陈婉容的尸体已经被找到。当我要求亲眼看看女儿的尸体,被很客气地拒绝了。”

        “为什么?”

        “保安说样子太恐怖,担心我们受不了刺激。”

        说罢,老人流出了两行热泪。

        陈昌全继续说道:“我想象不出自己的女儿死去时的样子,因为从来没有亲眼看到,我直到今天都无法相信女儿的死。我总在想,说不定哪一天,女儿会忽然来到我们的身边。”

        “能说说当时的经过吗?”

        “滨海市公安局的警察询问了我很多细节,我亲眼见到了那个用来装女儿碎尸的黑色袋子,以及一张用来包裹女儿碎尸的破旧紫色被单。我在滨海大学住了几天,去女儿住过的宿舍,把她的被子和一个装衣服的皮箱带了回来。家里基本上已经没有了婉容的东西,除了那个皮箱和皮箱里的衣物,其他的已经被滨海市公安局全部带走,她的课本、她的日记等等,整整两大尼龙袋子。”

        陈昌全回忆,警察在村子里挨个排查询问,希望能找到对案情有帮助的一丝线索,可警察却始终查不出凶手作案的动机。因而,这件事在村子里引起了轰动,村里人议论纷纷,猜测是陈婉容在外面作风不正才遭遇了不测。

        “我从来没有得罪过任何人,不论老人还是小孩。乡里乡亲都很融洽,我相信女儿的死与家乡人没有任何关系。”陈昌全说道。

        “她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孩子?”陈婉容的遭遇引起了夏媚心里的同情,这件离奇的事也一度揪着妈妈的心。在妈妈看来,陈婉容是一个老实的女孩子,唯一的缺点也许是她长得太漂亮。

        “我女儿性格非常内向,喜欢电影、文学。她很少跟人交流,很爱学习,当年高考失败,因与滨海大学录取分数线相差不到10分,于是婉如的公公通过朋友找到滨海大学的一位系主任,让婉容在滨海大学读成人教育会计专业。谁想开学后,我女儿离开家,从此再也没有回来过。”

        “能不能带我回飞鸟村看看陈婉容生前的东西呢?”

        陈昌全老人开始有点犹豫,后来被夏媚的诚意所打动,决定带夏媚回飞鸟村。

        回飞鸟村,打开大门,院子里很乱。门口左侧,是一个废弃的洗手池,池子里面全是淤泥,长出了几棵青翠欲滴的植物。门口右侧,是一个棚子,里面堆积着杂草。院子中间,是一棵粗大的银杏树,非常茂盛。枝丫上结满银杏,累累果实把树枝压弯了腰。院子西侧,长着许多杂草。院子里斜拉着一根晾晒衣服的铁丝,风吹雨打下,铁丝早已锈迹斑斑。

        一共三间房,左右为睡房,正中间为主房,里面堆积着耙、箩筐以及犁之类的农用耕具。房间潮湿,到处散发着衣服和木头霉变的味道。

        夏媚最关心的是陈婉容有没有留下相片,陈昌全摇了摇头。但是夏媚不太相信,希望陈昌全能从某些不为人注意的角落里找到陈婉容的相片。

        陈昌全先在东边的房子里面翻找着陈婉容的中学毕业证书,不过翻了好一会儿没找到。这间房子里面没有任何家用电器,靠北面是一张双人床,简单的被褥没有叠放整齐,一床蚊帐懒散地垂着。

        家具都很破旧,抽屉大多没了轨道,歪歪斜斜地闭合着。陈昌全拉开一个,翻找一番,关上;再拉开一个,翻找,再关上。抽屉里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里面只有一些破布条和针头线脑之类的杂物。

        陈婉容当初住的房间里已经没有了床,只有几个一人多高的衣橱和一张破旧的书桌。书桌东边摆放着一个陈旧的80年代的留声机,上面压着一个纸箱子,里面装满了衣服。桌子中间有一个木头制作的小木箱,几个精致的抽屉,已经很破旧。夏媚拉开抽屉,里面什么都没有。

        小木箱上有个纸箱,里面装满了书籍和报纸。桌子右侧,是一个硕大的红色人造革花纹皮箱,长近一米,宽七八十厘米,老人指着这个皮箱告诉夏媚说,当年陈婉容就是提着这个皮箱,去了滨海大学。

        夏媚搬下这个皮箱,拉链还很好,打开之后,看见了当年陈婉容去滨海大学的时候带去的那些衣服。有一件红色条纹上衣,一条看上去算是很新的牛仔裤,还有女孩子那个年代专用的小内衣,类似于现在的乳罩。衣服不是很多,蓬蓬松松的很凌乱。可以想见,这些衣服当年被多少人翻过。皮箱的一侧有一个褡裢式的口袋,夏媚伸手进去,拿出来两支钢笔,一支灰色,一支黑色。

        照片一直没有找到,夏媚并没有放弃,一再鼓励老人继续找。老人从桌子上找到桌子下,然后在小木箱上面的纸箱里,翻找到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夏媚看了一下,都是当年追星族喜欢的电影明星的明信片,一摞一摞的,没有任何的损坏。不少明信片上留下了陈婉容的娟秀笔迹。她落款的名字中却不是大家所说的“婉”字,而是“宛”。关于这点,陈昌全老人介绍说,他们家很希望生个儿子。陈婉容虽然是个女孩子,但是她希望她像一个男孩子,以后能撑起这个家。在很多方面,她把自己当作男孩子看待。

        最后翻出来的是一对很不起眼的铜耳环,其中一只耳环氧化得特别厉害,几乎全变绿了。

        “婉容小时候有只耳朵患过中耳炎,因为没有及时治疗,到成年后听力比正常人稍差点。她是听别人说佩戴铜器对炎症有好处,要我们买了一对铜耳环。”

        夏媚将所有的遗物拍了照,有些不能拍照的细节则做了详细记录,并给了五千元现金给陈昌全老人,这才带着沉重的心情离开了飞鸟村。

        冷冰很悲伤,连续一周时间只在房里傻傻地坐着。没想到噩梦成真,虽然父亲的死法不像梦中的凶杀,但是这种突然之间的变故令他非常难以接受。

        直到有人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才抬起头。

        “喝点酒吧,醉了你心里或许会好受些。”刘玉清把一瓶酒鬼王白酒咚地放在桌上。

        冷冰嗯了一声,刘玉清迅速从碗柜里拿出两个玻璃杯。

        “小时候,我妈妈抛弃我之后,爸爸把我抚养长大,供我读了大学。在我参加工作,可以报答他的养育之恩时,却发生这种事情。”冷冰痛苦地将头埋在自己的手臂弯里,眼泪不停地落下。

        “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呢?”

        “也许……也许是我没有答应他的要求,他心里想不开,想离开我吧。”

        “他向你提出过要求?”

        “事情过去了,我不想再说了。”冷冰说道,“一切都已毫无意义了,因为无论我如何做,我都不能让爸爸复生。”

        “你到底对你爸爸了解多少?”

        “我没有办法了解,他从不对我说他自己的事。”冷冰苦恼地说道,“我长大后,村民们告诉我,我不是在本地出生的。我是我爸爸从外地带到那儿的,他们还说,从来没有见过我妈妈。”

        “你爸爸从来没有向你提起你妈妈吗?”

        “我爸爸一开始说我妈妈死了。但是有村民表示怀疑,认为是爸爸为了哄我才这样说。有时我追问妈妈在什么地方,我爸爸回答不知到哪儿去了。到底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我一直没弄清楚。我很想念妈妈,可一旦我提起这个话题,爸爸就会暴跳如雷。爸爸一向对我很好,就是不准提妈妈。为什么会这样呢?这种痛苦伴随着我长大,到今天仍然在揪着我的心。”

        “难道你从来没有听别人提起过吗?”

        “我们是从外地迁过去的。我爸爸不说,没人知道我们家的事。他对外人说我妈妈死了,但我总觉得他说话的口气带着某种怨恨,像是在咒她死。很可能我妈妈还活着。”

        刘玉清说道:“你为什么不去你爸爸先前工作的地方打听呢?”

        “可是,我根本不知道他曾在什么地方工作。我爸爸一心要我读书,不要我过问他以前的事。他说,只要我考取名牌医科大学,就是他一生中最自豪的事。”

        “你爸爸对你感情很深。”

        “是的,他把我的生命看得比他的生命还重。有一年春天下暴雨,洪水冲垮了我们村庄,我被困在家里差点被淹死,是爸爸冒着生命危险把我救出来。”

        “你应当为有这样的爸爸而感到自豪。他为你牺牲了那么多,没想到他会发生这样不幸的事……”

        “爸爸的离去,对我打击太大。他是我最亲最亲的人。”

        “你大学毕业后,他为什么不愿意和你一起生活呢?你有没有打听原因呢?或许他有重大的隐情。”

        “我会查清这些原因。”

        “嗯,你应当这样做。”刘玉清问道,“古树青最近有没有找你询问有关夏教授案件的事?”

        “没有,不过,我觉得他对这个案子很头疼,他一定是到现在还没找到头绪。”

        “古树青表面看上去平凡,可头脑不简单,公安局许多重大案件都是他侦破的。他之所以调查你们,说明他办案很细心,不随便感情用事。按程序办案,遗漏细节的概率就小。”

        “也许你说得对。不过,在我看来,他的确是个平庸之辈。”

        “你好好休息,我出去一下。”刘玉清放下酒杯,站起身走了出去。

        得知冷冰回来后,夏柔连忙过来看望他,并带了一个他喜欢吃的哈密瓜。

        当夏柔推开房门的时候,冷冰表情麻木地蜷缩在客厅沙发的一角,目光呆滞地盯着天花板。夏柔的到来似乎根本没引起他的反应。

        “你怎么啦?神色很不好。”夏柔关心地问道。

        “我大概快要生病了。”冷冰有气无力地回道。

        “生病?”夏柔瞧了瞧他的脸色,“是你心里有问题还是你身体真的不舒服了?这几天我们这里刮台风,雨可大着呢,城里许多路段被水淹了。”

        “我爸爸……他走了!”

        “天哪!”夏柔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难怪你脸色那么差,我还以为你患了重感冒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遇到一个叫夏媚的女记者,要不是她,或许我爸爸不会……”

        “夏媚?夏媚怎么啦?”夏柔脸上掠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神色。

        “由于受洪水影响,公共汽车停开了,她搭上了我找的汽车。在一个下陡坡的路段,同驾驶室一个男人摸了摸她的手,她反应剧烈,身体居然撞到了司机的手,使得司机把方向盘打歪了。偏偏此时我爸爸出现在路上,你可以想象,当我目睹自己的爸爸被车撞着的时候,我的心几乎破碎。那一刻,我真想被撞的是我自己,而不是我的爸爸。我爸爸被送进医院来不及救就撒手归天了。”

        “这样啊。”夏柔说道,“我还以为夏媚无理取闹。她怎么会料到你爸爸刚好在公路上呢?我想,要是她能预测的话,就不会那样了。再说,被男人骚扰,反抗是女人的本能。如果一个女人连起码本能的防卫意识都没有,你会欣赏这种女人还是鄙视这种女人呢?”

        “我没有责怪她的意思。”冷冰喝了一口酒,说道,“你体会不到一个孤儿的心情,也体会不到自小就没有妈妈在身边的滋味。每当看到别人的妈妈牵着小孩的手在街上走或在公园里漫步的时候,我的心里就很酸很酸,眼泪有时会不知不觉地流出来。在别人面前,我装得很强大,可暗地里,我的心理却很脆弱。”

        “你恨你妈妈吗?”

        “我不恨她。我只是想见她一面,问问她为什么要离开我。如果真有迫不得已的原因,我会原谅她。我不相信,天底下会有不爱自己小孩的妈妈。可是她现在到底在世界上的哪个角落,我不知道。”

        “你爸爸从来没有告诉你妈妈的事情吗?”

        “他除了骂妈妈是坏女人之外,别的什么也不肯说。”

        “看来,你妈妈一定做了对不起你爸爸的事,才会让你爸爸那么恨她。”

        “不管他们之间有什么仇恨,毕竟我是他们的结晶,爱情的结晶也好仇恨的结果也好,我不应当是他们痛恨的对象。不过,爸爸虽然痛恨妈妈,但是对我的成长关怀却无微不至,甚至终生未再娶,辛辛苦苦把我培养成了医学研究生,这说明他爱我。当然,我从来没有丢过爸爸的脸,从小学、中学一直到大学,一路捧着奖状升学。我想,要是妈妈知道,一定会感到高兴,她没有理由恨我。”

        “你有找过妈妈吗?”

        “断断续续想过,但是不知从何找起。我妈妈像是铁了心不肯出来见我。”

        “你不是认识夏媚吗?”

        “夏媚?”

        “嗯,她是我表妹。她跑的地方多,又在电视台工作,如果她愿意帮你的话,应当不会很难。至少她可以帮你想办法。”

        “她能帮我吗?”

        “试试看吧,说不定能。”夏柔说道,“不过,她怎么会去飞鸟村呢?那个地方并不属于滨海市管辖的范围。”

        “我不知道,我父亲发生车祸后,她去了小桥镇,好像急着要去见一个人。”

        “真是奇怪呢,从没听说她要去那种地方。”夏柔将哈密瓜抱上桌子,“来,我们吃哈密瓜吧。”

        古树青开着车径直朝着通往葫芦岛的港口驶去。关于谁进了夏教授的房子,曾福身上至今仍有嫌疑,毕竟在那个敏感的时间他出现在夏教授的家门前。

        也许夏柔的怀疑有道理,在夏教授死之前的一段时间,曾福突然对夏教授表现出很大的热情是有着特殊目的的。为了更全面了解曾福和夏教授之间的关系,古树青决心先去一次葫芦岛。

        葫芦岛位于南海和东海的交界处,这里风景优美,是不可多得的度假胜地。

        海盗藏宝的传说始于明代。如果有宝藏,在这个面积仅一百多平方公里的小岛上,财宝会被藏在哪里?

        葫芦县博物馆馆长黄迎涛告诉古树青,葫芦岛海域由本岛和周围二十二个小岛屿组成。这里礁石密布,随着潮涨潮落而时隐时现的暗礁数不胜数,使这片海域成为古代海难事故的高发地带。整个海岛远望起来,像一片风中辗转零落的枫叶。金银器、香料、象牙等奇珍异宝通过这条航线运输进来。因此,葫芦岛海域又俗称三点金海域。自然,这里成了历史上海盗抢劫财宝的风水宝地。明朝年间海盗吴平的宝藏埋于葫芦县一个面积不足一千平方米的金银岛。关于寻宝的谜语,实际上包含二十个字:“潮涨淹不着,潮退淹三尺,箭三支,银三碟,金十八坛。”但一般猜测海盗埋藏珍宝的地点,是从前面十个字的意思来判断。这十个字的含义其实很简单,就是表示涨潮时水浸不到,退潮时水淹了,这会是什么地方呢?

        古树青将那幅藏有骷髅图案的画拿出来,上面十个小字“潮涨淹不着,潮退淹三尺”非常显眼。

        “这个纺锤形的岛是葫芦岛,而这个海龟形状的岛则是金银岛。至于那个有骷髅图案的绿色面积,是一座叫作虎头山的山岭,过去为岛上居民埋葬亲人尸骨的墓地。现在已被改造成公园。”黄迎涛说道,“所以,从实际情况来看,这幅画中出现骷髅图案并非令人惊讶的事。”

        “公园什么时候修建的?”

        “十来年前吧。”

        “那些坟墓里的尸骨是怎么处理的?”

        “当然是叫岛上的居民将属于他们亲人的尸骨迁移到其他地方。为此,政府为每座墓补偿了一笔安置费。”

        如果图上是一个普通人的骷髅,对于夏教授来说,这不可能成为恐吓他的理由。不过,古树青从黄迎涛这儿再也得不到其他有用的信息了。

        古树青来到曾福的老家古饶镇,向当地的居民打听曾福最近的活动情况。从调查中得知,曾福的确和夏教授在今年3月份时来葫芦岛比较频繁,不过,并没有人看到夏教授上过金银岛,倒是有人看到夏教授去过曾福的妹妹曾英家几次。至于去曾英家做什么,却没人知道。此外,每次夏教授会曾英的时候,曾福都会去金银岛。

        想了很久,古树青决定带着夏教授生前的画亲自去试探曾福,看看他会有什么反应。于是,古树青从葫芦岛回到滨海市之后,就直接来到古玩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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