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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拉拉湖——公诉机关

        肯尼斯·范奎斯特滔滔不绝地解释着他在对博—奥拉·西尔弗贝里的跟进调查中扮演的角色,珍妮特注意到,他说的时候没有参考任何资料。范奎斯特把所有的细节都记在脑子里了,她越来越感觉到他是在讲述一个事前背下的好故事。检察官偷瞄了她一眼,似乎是想知道她有什么用意。

        “根据我的记忆,哥本哈根警方上午打来的电话,”他说,“他们想让我作为检察官陪同参加对西尔弗贝里的审问。审问是由前警察局长格特·贝里林德主持的,博—奥拉·西尔弗贝里的律师维戈·杜勒也在场。”

        “所以现场只有你们四个人?”

        范奎斯特点点头,然后深吸一口气。

        “是的,我们谈了几个钟头,他否认了所有的指控。他声称他的养女常常想力丰富。我记得他说她出生以后不久就被生母抛弃了,然后被西尔弗贝里一家收养。我清楚地记得,他对自己遭受那样的指控感到非常伤心和屈辱。”

        当珍妮特问他事情发生了这么久他怎么记得这么清晰的时候,他回答说自己的记忆力很好。

        “凭什么相信他的话?”珍妮特试着问,“我的意思是,博—奥拉被释放以后不久就和他的妻子离开了丹麦,至少在我看来,他们看起来在隐藏些什么。”

        检察官长叹一口气:“我们相信他说的是真话。”

        珍妮特困惑地摇了摇头,“即使当他的女儿声称他对她做尽了下流事?我觉得,他能如此轻而易举地被宣告无罪简直难以置信。”

        “我不觉得。”检察官眯起眼镜后面的眼睛,他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我干这行太久了,我知道错误总是难免的。”

        珍妮特意识到她无路可走了,于是换了个话题。

        “你能跟我说说乌尔瑞卡·温丁的案子吗?”

        “你想知道什么?”他喝了一大口水,“那已经是七年前的事了。”他继续说道。

        “是的,不过你既然记忆力超凡,我肯定你一定记得是同一个格特·贝里林德负责对卡尔·伦德斯特劳姆的调查,而最终同样未予立案。你没有看到其中的某种联系吗?”

        “不,我从未想过会有什么联系。”

        “当安妮特·伦德斯特劳姆为卡尔做了乌尔瑞卡·温丁被强奸的那晚的不在场证明后,你就放弃了这个案子。你甚至没有去确认她说的话是否属实。我说得对吗?”

        珍妮特感到气不打一处来,她努力克制着自己。她知道她不能爆发。无论她如何看待检察官的举动,她都必须保持镇定。

        “我作出了选择,”他平静地说道,“根据我所掌握的信息作的决定。我审问的重点是伦德斯特劳姆是否在场,而我对他的审问显示他并不在场。就这么简单,我毫不怀疑他是在撒谎。”

        “现在,你不觉得当初应该调查得更加仔细些吗?”

        “安妮特·伦德斯特劳姆的证词只是我掌握的信息的一部分,但是很明显,当时应该跟进得更到位。一切都应该跟进得更到位。”

        “你告诉格特·贝里林德以及调查团队说他们应该继续调查?”

        “当然。”

        “但是他们并没有那么做?”

        “那可能是他们根据他们掌握的信息作出的决定。”

        珍妮特看到了范奎斯特的笑容,他的声音如蛇蝎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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